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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說過:‘道力人,真散漢,酒是良朋花是伴,花街柳巷覓真人,真人只在花街玩!’禁絕酒色,不過是第三流的道行,別看那些高僧大德,一臉的清高肅穆,滿心的男盜女娼,一字為僧,二字和尚,三字鬼樂官,四字色中餓鬼!”
樂之揚聽得有趣,笑道:“道行還分高下麼?第三流如此,第二流又如何?”
冷玄道:“第二流的道行,見酒思飲,見色思淫,常為世俗所誘惑,卻往往能夠懸崖勒馬,於不可能之處守住本心,這就好比行於獨木橋上,橋下就是滔滔濁世,一步踏錯,便為世俗所吞沒。這一流的人物,儘管行走艱難,但終究勝過那些偽君子、假和尚。”
“第一流呢?”樂之揚又問。
“第一流的道行,飲酒而不沉醉,見色而不濫淫,進得出得,來得去得,和其光,同其塵,出淤泥而不染,混同世俗而不沾紅塵,就算流連於花街柳巷,也不會喪失赤子之心!”
樂之揚笑道:“這論調怪有趣味,那麼敢問冷、冷先生,這和尚算是第幾流?”冷玄笑而不答,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你們兩個,喝夠了沒有?”朱微還沒答話,樂之揚搶著說:“還沒夠!”冷玄看他一眼,出奇的沒有動怒,嘆一口氣說:“算了,反正也走不了啦!”
樂之揚二人面面相對,朱微怪道:“怎麼走不了?”冷玄眉頭一聳,沉默不答。
樂之揚心知有異,掉頭看去,白衣僧袖袍瀟灑,身如行雲流水,向“仙月居”款步走來。
朱微與樂之揚對望一眼,均能看見對方眼裡的詫異。悄沒聲息間,白衣僧上了三樓,近了看時,這和尚身量甚高,超出常人一頭,四體修長勻稱,膚色瑩白光潤,至於面容五官,更是俊秀得不似男子,如描如畫,顧盼有情。看見三人,他微微一笑,彷彿花開月明,整座茶樓也無端明亮起來。樂之揚縱是男子,見這笑容,也不由面紅心跳,偷眼看向朱微,少女也盯著和尚,眉間透出一絲迷茫。
白衣僧走了兩步,在角落處一張桌邊坐下,朗聲說道:“茶博士,來一壺君山碧螺春。”聲音清朗,有如玉石相擊。
不一時,茶博士奉茶上桌,白衣僧若無其事,自斟自品,正眼也不看向這邊。冷玄卻微微皺眉,手託茶杯,既不啜飲,也不放下。
突然間,河岸邊又起了一陣喧譁,樂之揚心生好奇,趴在窗邊探頭看去,河街上走來一箇中年男子,身著銀白長儒衫,頭戴鏤銀珍珠冠,面容蠟黃透青,似乎有病在身,步子虛浮不穩,行走間偏偏欲倒。
在他身後不遠,跟著一群男女。有的袒胸露乳,分明是個屠夫;有的腰繫圍裙,袖子油晃晃的,大約是個廚子。這些人一個個大呼小叫,跑得氣喘吁吁,可是不論如何奔跑,也趕不上病懨懨的銀衫男子。
樂之揚心中大奇,凝目細看,發現銀衫男子身後,除了那群男女,還有許多奇怪東西,有殺豬的屠刀、掛肉的鐵鉤、炒菜的鐵鍋、燒火的鐵棍兒,乃至於鐵盆、鐵鏟、鐵錨、鐵鋤……這些東西都如活了一般,有的連蹦帶跳,有的噌噌滑行,還有的丁零哐啷向前翻滾,無論大小長短,全都圍繞在銀衫人身邊。
銀衫人若無其事,步子忽慢忽快,慢時一步一尺,快時一步一丈,經過一家繡花鋪子,鋪子裡嗖嗖嗖飛出一大蓬繡花細針,密密麻麻,好似群蜂出巢。樂之揚正要驚呼,銀衫人將手一揚,腳邊的一口鐵鍋托地跳起,叮叮叮之聲不絕,漫天針雨不知去向。繡花鋪的老闆娘不知發生何事,給針上的絲線扯了出來,這一瞧,嚇得目定口呆,扶著門框,雙腿一陣陣發軟。
追趕的人群也覺不妙,先後停了下來,呆愣愣地遠遠觀望。銀衫人帶著一群鐵器,徐徐走近“仙月居”,抬頭看了看招牌,舉手遮口,咳嗽兩聲,左手向地畫個圈兒,又是叮叮噹噹一陣響,滿地的鐵器跳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