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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這個十八線小城市，讀書這件事也刻在了每個人的骨子裡，除非是實在不負責任的父母，大部分家長都會對自己孩子的學習上心。
當然這個上心並不是指他們會每天輔導孩子做作業，鎮上的人普遍文化程度不高，他們信奉著老師，尤其是好學校的老師，因此他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就是找到一個好學校，再將自己的孩子交到老師手裡。
小學畢業在即，在眾多家長的努力下，聞秀班上的同學們都已經確定好了畢業去向，大部分同學都是留在鎮上的中學，少部分人去了縣裡，而去市裡上學的則更加少，只有五個人，聞秀、肖知瑾、毛小臨都透過了考試，考上了X市實驗中學，而其他的兩位則是去了其他中學。
聞秀一早得知參加這個考試的前10名能夠全免一個學年的學費，前20名可以免一半的學費，所以想盡量考好點，但因為沒有和其他學校的學生考過試，聞秀原本打算考第八，沒想到沒把握好，考了第二名。
而肖知瑾則考了第十八名，能免一半學費，毛小臨更後面些，考了第四十八名。但是能在全市的選拔中進入X市最好的中學，成績也是相當不錯的。
成績出來當天，李曉梅和聞道友笑開了花，當天給所有的客人都打了八折。
連不受待見的劉盒子都給他添了一小碟花生米，他便喝著小酒，邊說：“哎呀，你們聞家可真是不得了，兩個文曲星都掉在你家了。”
李曉梅自謙道：“那裡，都是運氣好，秀秀平時成績哪有這麼好。”
別的客人也開始附和著說：“運氣都是平常積累的實力，我們也來沾沾你家的福氣，要是我家那小子能像你家兩個姑娘這樣會讀書就好了。”
當天，聞家小飯館的生意異常火爆。
很快烏南鎮中心小學的畢業典禮到來了，小鎮上也沒有太多花裡胡哨，畢業典禮就是校長在國旗下發言，給每個孩子都發了一套企業資助的文具。
校長說了很久，夏日太陽很曬，聞秀只想著早點回家，都沒怎麼聽，當校長說道：“同學們，祝願以後你們一帆風順，學業有成，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哇！”
“哇！”
“哇！”
聞秀身邊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哭聲，她不理解這有什麼好哭的，又不是再也不見了。
聞秀感受不到離愁，她更不知道這是人生的第一個分水嶺，很多人對於她來說都是最後一次見面，而班上每個人的命運都不盡相同。在社會的巨大熔爐中，教育體系就是一張細密的網，底層的孩子們被一層一層的篩選，最後只剩下些許的精華，被送到高等學府中繼續鍛造，成為所謂的人才。而被淘汰的那群人，他們繼續著上一輩的命運，成為這個古老國度底層基石裡的小小一顆。
肖知瑾情感豐富，她連聞秀這種感情淡薄的人都能共情，更別說這離愁漫天的場景了。她是第一個哭的。
校長看上去很滿意自己言語的力量，聞秀看到旁邊的班主任輕輕抹了下眼睛，在眾多小孩面前只有她面無表情，站的板正，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不少同學已經找到熟悉的朋友開始抱頭痛哭，聞秀第一次主動找到了肖知瑾。
“你在難過嗎？”聞秀問道。
肖知瑾哭的眼淚鼻涕到處都是，抽噎著，“當然。”
“換個地方上學而已。”言下之意就是別難過了。
聞秀這個小豆丁破天荒的踮起腳，將肖知瑾的頭攬在了懷裡。
聞秀居然在哄她，肖知瑾想想，她和最好的朋友不還是在一個學校嗎？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想著想著肖知瑾破涕為笑。
“你在幹嘛呀，好搞笑。”
周圍的人聽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