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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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作皇家御用的藥圃,而今便是王孫貴族的遊園,依傍著鐘山與覆舟山,北有玄武湖,風景獨到。
馬車轔轔,觸目已能望見青山華林,是近及苑囿外圍了。
顧細嬋覷見王家姊姊神色恢復了從容,終於可以把快要扭斷的脖子收回來。
只是餘光一晃的功夫,她又咦了一聲,視線定在園林的北方。
那裡影影綽綽佇著一片高楹宮宇,然而只有半截子,拿絹幛半圍不圍的,瞧著不大好看,也不知是何處。
她拿指一指,王蓿對她解釋:“那是年初時動工,為陛下壽誕所修的行宮,前幾日卻不知為何停工了,白撂在那裡。”
她不知道這裡頭的事,簪纓卻心知肚明,唇角微勾。
她順著帷簾瞥去一眼,心想王家辦人事的時候還是老道的,特意將宴會定在這樂遊苑,雲集的賓客一抬眼,便能瞧見那座修了一半的行宮,就不知庾氏此刻心裡,是何滋味。
眾位小娘子的侍女僕婢皆在後頭下車,在外輕敲壁廂,提醒女娘們可以下車入園了。
女攜衣聯袂,正欲下車,忽聽車外一人喚道:
“阿纓。”
王蓿的身子微僵。
簪纓眸底霎那沁出冰雪之色,拉著娘穩當地坐了回去,對阿嬋輕道,“再等一會。”
而後便聽車外任娘子的聲音響起:“傅郎君今日來到此地,不大合適吧。還是你們一門祖慈孫孝,有樣學樣,特意給我們小娘子添堵來了?”
楊柳岸畔,一個頭戴漆紗素冠,身著黑綢襴袍的年輕男子立在王氏帷車之下,正是傅則安。
經歷了一場家中變故,他冠玉般的面龐瘦削下去,唇色白薄,眸光頹靡,倒將一身風姿襯得更蕭犖了幾分。
他目光盯著緊掩的車帷,聲音微啞:“阿纓,你莫誤會。我此來……並不為別的,此前確是傅府行事荒謬,是我們偏心自負,對不住你……我,只是想當面同你確認,你若決意要與傅府斷絕,我便、便延請宗族耆老,明日,便在祠堂決意此事。”
他眼睛裡布著殷紅的血絲,說話時眉心鬱結。
這些日子他守在祖母榻邊侍藥,心裡想的卻全是祖母那□□凌阿纓的一幕。他將
傅家對待簪纓的種種不公,翻來覆去想了個遍,越想,心裡越悔。
他心裡是斷不願意讓阿纓失了名籍的,這對於一個初長成人的小女娘來說,太殘忍了。
——可這殘忍,又何嘗不是他們一步一步造成的。
所以這若是阿纓所願,他不敢再求她回頭,願意為她達成。
只是要當面問過她的意思。
前幾日,傅則安去烏衣巷拜訪,府外的值守攔著不通報,他這才會到此地來等。
他等了半晌,車裡只傳出平平的四個字:“我必依約。”
傅則安乍然聽到阿纓的聲音,不再溫軟,也不再親暱,就如對著個最最陌生的人,鼻腔一酸。
忽便想起自己曾經斥她不知禮,不溫順,不顧大局,還用《莊子》比她……
“阿纓,大兄錯了。”
“這話可是錯了。”
任娘子立在車廂外搶白,抱臂冷笑道,“我們小娘子與郎君、與貴府再無關係,這聲‘大兄’大可不必,郎君也萬莫再呼小娘子閨名,沒有這個規矩。”
“要說傅郎君也是真心體貼人,之前口口聲聲要將小娘子剔出族譜的,是你們傅家人吧,而今做出這大度樣子,倒像你們要成全小娘子的心願了!快快收起此態,好騰出地方給你們那心尖上的一娘子入籍,一家子骨肉團圓為上!哦,是了,今日傅郎君何以沒帶上你那位好妹妹一同來?想是這幾個月的名門大宴,郎君都帶她走遍了吧,該露的臉都露夠了,該結識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