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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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此事,這人就留不得了。”
簪纓內心震動,小舅舅果然是知道!她猶豫幾許,同手同腳地挪步出去,覷著他側臉,不知作何表情地輕唔一聲。
衛覦轉頭,把僅留的一點笑意擠出來給她,“糾結一晚上,不就是想問這個嗎?對付庾靈鴻母子,多大點事,至於藏著掖著。”
通天的逆事,輕飄飄落在他口中,不如一塊糕餅重要。
見少女眉眼中擔憂不散,衛覦展開濃黛入鬢的長眉,“我沒事,一月裡總會有一次的。白日睡多了,一時半會睡不著,你若不累,陪我坐會?”
其實他已有兩日一夜沒閤眼,昨日扶靈,夜裡守靈,今日又審了顯陽宮的雜碎。晌午那會兒她遣人過來問候時,他並未休息,只是當時血腥氣未散,
雖說那幢屋子離得遠僻,他總不願一絲汙垢沾到她身上。
簪纓便在衛覦身邊的臺階坐下。
她併攏雙膝,低頭盯著飄在地面上的毛毛雨點,“你不生我氣嗎?”
“我是誰?”
“小舅舅。”
“小舅舅永遠不生你氣,你做什麼都是好的。記住了。”
簪纓不由抿開唇瓣,若她有一個蜜罐子,她會把這句話好好地裝進去,再封上層泥封,天氣晴好時,便取出來晃上一晃。
她抱膝扭頭問:“方才的話何解,為什麼說他可留?”
衛覦淡然解釋:“此子聰明,既敢來找你投名,自是有所準備。他能透過你的舉動看出背後的深意,便也能揣測幾分我的心思,便也該知道,衛覦不是他該妄自揣測的。我知你事,你不知我事,他知我事,那麼他要不要告訴你?他若告訴你,你必然會來找我求證,我一知,忌諱被他猜度,就可能容不得他。他若揣著明白裝糊塗,不告訴你,卻可以兩邊皆討好。可一旦如此,他身為你的卿客,便是暗藏私心,對你不忠——我必殺他。”
她既然選擇走這條路,有些話,衛覦也不忌攤開來與她說明白。
簪纓倒是沒被後頭那四個字嚇到,花了些功夫理清其中的彎彎繞,唏噓了聲怪不得。
“怪不得當時他猶豫了一下,又轉身回來。可是小舅舅,如何確定他不是連這一層都算到了,才會對我實言以告呢?”
衛覦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又冷淡地眯了下眸,“所以我說,此子過於聰明瞭。”
簪纓隱隱覺察到衛覦的不快,連忙說:“他是我的人了。”
衛覦呼吸沉濁了一下,沒脾氣地道:“聽你的,不動他。”
又問:“他哪句話說動了你?”
簪纓不曾意識到衛覦在幫她覆盤,搖了搖頭說,“都不是。”
衛覦略顯意外地看向她。
簪纓的眼裡難得露出一點狡黠氣,“我識人之智不足,但只看一個人的底線在哪裡。那日在朱雀橋邊,我見他揹著生病的母親去求公道,卻為惡吏所欺。少年血氣方剛,受不得激,拳頭都已揮出一半,他卻顧忌老母無人奉養,生生忍住了。”
她將那日在馬車上目睹的事,娓娓地講給衛覦,眸色被積雲下偶爾劃過的紫雷染得斕漫。
一個說得出“一朝權在手,殺盡負我人”的人,卻能為親人忍住拳頭,她信他。
衛覦嘴角輕勾,女孩的軟儂話音如同一劑清涼散,聽後滿身躁火都似為之一散。“可聽說你們密談良久。”
簪纓毫不心虛道,“他口才了得,我多學幾句,何樂不為嘛。”
吐了句俏皮話,她又凝神,扭臉輕問,“小舅舅,你什麼時候回北府?”
“趕我走?”
衛覦睫影漫淡,輕睨她一眼,“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還是想自己來。可巧我與姓庾的也有一樁積年的舊賬,當年沒算乾淨,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