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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麼問，克西安&iddot;狄斯雷利反倒是露出了一點驚訝的表情，他挑起了一邊的眉毛，那張生硬卻足夠英俊的面孔上便好不容易顯出幾分活氣，&ldo;你們不知道?&rdo;他輕輕地笑了一聲，目光在昏暗的地下室裡掃了一圈，即使他此刻依然是躺著的狀態，論位置明明比所有的人都低，但那種神情和態度仍舊是矜持而倨傲的，還帶著與生俱來的冷淡。

蘇拉在這樣的目光中忍不住低下了頭，如同一個心虛的小學生。

&ldo;啊，看來還是有人知道的，不過沒有告訴你們嗎……擔心引起恐慌?&rdo;他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試圖從床上坐起來，但是失敗了，海因裡希便從旁邊伸出手，將他扶了起來，又默默地退回原位。

&ldo;是你啊，好久不見。&rdo;狄斯雷利波瀾不驚地向海因裡希打了個招呼，聲音裡全無好久不見的喜悅，他又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ldo;這個城市裡就只剩下這些人了嗎?&rdo;

&ldo;我想是的。&rdo;海因裡希回答道。

狄斯雷利看上去既不震驚也不難過，他似乎早有預料，點了點頭，復又抬起眼眸來注視著海因裡希，&ldo;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還擔心什麼呢?幾個人的恐慌還值得擔心嗎，不如說個明白好了，‐‐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都是我，巫妖是我帶來的，換種說法當然也可以，那麼就是我是被巫妖帶來的，不過不論怎樣，目前的狀況就是它扔下我重新找地方躲起來了，而我，&rdo;他頓了一下，面部肌肉扯動，露出一個不含情緒卻恰到好處的笑容來，&ldo;我快死了。&rdo;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地下室裡的幾個人都保持著一種既說不上悲傷又不算驚訝的沉默，像是麻木，又像是茫然，他們只是靜靜地或站或坐著，從克西安&iddot;狄斯雷利平穩而略帶沙啞的聲線裡，去聽取一個未曾想過，如今卻真實發生的故事。

&ldo;……我和肖恩都拿它沒有辦法，畢竟它在靈魂方面，確實要比我們強大得多，起初我們還會爭奪身體的使用權，可是後來，僅僅只是為了保證我們自己不被吞噬，就已經很困難了。因此，我們只好暫時退避，積蓄力量，想方設法給它搗搗亂，在它做壞事時出現幹擾它。不過儘管如此，它也還是做了很多壞事。比如在剛剛進入人類城鎮的時候為了檢測力量，而強行轉化了一個年輕的聖騎士，又比如專程去和爾郡，殺掉了班尼迪克一家。‐‐我們沒有辦法。&rdo;

蘇拉感覺到克西安&iddot;&iddot;狄斯雷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轉過頭來特地看了自己一眼，她便勉強地笑了笑。

&ldo;你笑什麼，&rdo;克西安忽地道，&ldo;說來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快死了，沒有辦法補償你，你就只好認栽了。&rdo;

&ldo;我已經從您那裡得到很多了，&rdo;蘇拉誠懇地道，提醒他，&ldo;那個戒指。&rdo;

&ldo;哦，對，我都忘了戒指在你那裡了，那就送給你吧，&rdo;克西安無所謂地道，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忽然說，&ldo;你有紙筆嗎?我給你簽個名。&rdo;

&ldo;啊?&rdo;

&ldo;我給你簽個名，如果你能活著出去，就可以拍賣我的簽名，我的絕筆，一定很值錢。&rdo;克西安一本正經地催促蘇拉，&ldo;快拿出來，趁我現在還有力氣。&rdo;

克西安並不是在說笑，他真的給蘇拉簽了一個名，寫完之後便把那一小塊羊皮紙和鋼筆一起塞進了蘇拉手裡，板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