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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燃狠狠心動,瞅瞅這包上的logo,瞅瞅這花色,瞅瞅這材質!誒,不對啊,怎麼又舊又眼熟的??
「我操?」盛燃眼睛都亮了,「這不會是我自己的那把吧?」
很久沒在他臉上看到這樣鮮活的表情了,祁年產生某種隱秘的成就感,似乎這樣就能找回從前的盛燃,但面上還是雲淡風輕:「嗯,盛之樂一直保管著。」
「盛之樂?」他以為弟弟對自己早已失望透頂,才會七年都沒來見他一面,「他怎麼樣?」盛燃問完這個問題才意識到不妥,當年因為他倆談戀愛,盛之樂一直都很討厭祁年。
「國外讀大學,有點叛逆。」祁年沒再多說,跨進駕駛室:「撤了,要中暑了。」
叛逆?有點?多點?
祁年踏在油門上的腳鬆開,降下車窗問盛燃:「你跟餘讓怎麼回事?」
盛燃單手撐著樹幹:「室友。」
只是,室友。
回到屋子,餘讓已經把行李都打包收拾好,比起上一次多出了好幾個袋子,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些日子他們竟也摳摳搜搜地置辦了一些家用。
「鞋架子拆不了,帶走嗎?」餘讓瞥到他背著的吉他包,愣怔了一瞬。
「帶,好幾十呢。」盛燃把東西放下,去廚房喝完兩杯水,探出腦袋問他,「祁年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餘讓盯著吉他包,認出來是盛之樂來小鎮找盛燃時背的那一個,盛燃還拿著這把吉他,在黑漆漆的影劇院廢墟里彈唱了一首《無賴》。
「啊——」餘讓忽然捂著頭跌到椅子上,萬分痛苦的模樣,這把盛燃嚇了一跳,杯子一摔就沖了過來。
「怎麼了,餘讓你怎麼了?」他緊張出一身汗,難道是人格要切換了?
「頭疼。」餘讓揪住他的手臂,咬著牙,像是意識不清般,「走開……別碰我……」
他陡然心慌:「我是盛燃啊,餘讓,餘讓?」他沒有經驗,不知道這樣的行為算不算正常,跟自殘比起來,又算不算嚴重。
餘讓抓著他的力道越來越大,指甲幾乎快掐進皮肉裡頭,盛燃由著他發洩,生怕自己反抗嚇到對方。好在這個症狀持續的時間很短,一兩分鐘後餘讓就漸漸清醒過來,渾身疲軟地靠在牆上,說話都沒力氣:「我……我怎麼了……」
「你說頭疼,」盛燃小心地觀察著他的神色,「還疼嗎?」
「不疼了,剛剛好像……」餘讓努力回憶著,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好像看到了鎮上的那個影劇院,我像是在跟人打架。」
盛燃剛放下的心以跳樓機的速度懸起,腦子裡嗡嗡一片。
「別、別的呢?」他緊張地手都在抖。
「沒有了,就醒了。」餘讓看到盛燃手臂上清晰的抓痕,「是我弄的嗎?」
「不疼。」
「我弄傷了你。」餘讓紅著眼,「盛燃,我弄傷了你。」
「你不是故意的,」盛燃擦拭著他額角的汗,動作輕柔,「你只是做噩夢,沒事的。」
餘讓明白自己失控會做出怎樣危險的舉動。但以往更多時候,他都只是傷害自己,他怎麼能允許自己傷害喜歡的人。
「我是個怪物。」餘讓說。
「不是,」盛燃直視著他的眼睛,無比堅定地說著,「你只是病了,我說過的,這跟感冒發燒一樣,治好了就沒事了。」
餘讓眼中含淚,棕色的眸子裡寫滿了絕望:「治好了,我就再也不會出來了。」
可是盛燃啊,我捨不得你。
微信通知響了幾聲後鈴聲插了進來,盛燃拿起一看,460。
他安撫地摸了摸餘讓的頭髮,在他面前接通語音。 剛叫了聲老闆,那邊就開始無理取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