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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你把尤克里裡的遺體送她,告訴她這是拼圖!」
「那我不如直接送上倆木板子說這是我倆樸實無華的愛?」
吳老二端過來一盤自家種的梨,剛洗過上頭還沾著水,餘讓挑了個小的,噘著嘴用門牙小口小口啃上面的皮,像一隻貪吃的小倉鼠。盛燃看著看著,忽然就有了主意。
餘讓今天起得早,這會兒瞌睡泛上來,眼皮子怎麼都抬不住。「哎喲喂,」盛燃受不了了,「你這哈欠打得都能看見扁桃體了,進去睡會兒吧,求你了。」
「哦。」餘讓半眯著眼,摸著門就進去了,隔間裡屬於盛燃的東西幾乎全部搬完,只剩木板床上平整的條紋床單,他意識模糊地朝前一趴,在鋸木頭的噪聲中睡了過去。
一覺睡了快三個小時,醒過來時窗外已不那麼明亮,外屋的白熾燈亮著,盛燃正全神貫注地打磨兩塊小木頭,一刻一鑿,彌足珍貴。
餘讓頭重腳輕地在邊上看了一會兒,才發現盛燃左手食指和中指各貼了個創可貼,他微微皺起眉:「手弄傷了?」
盛燃頭也沒抬,說只是不小心颳了一下。
剛睡醒口乾舌燥,小平房裡的茶杯也跟尤克里裡一樣粉身碎骨祭天了,餘讓視線轉了兩圈,只看到盛燃的茶杯,想著大不了趴水龍頭那灌兩口自來水算了。
「喏,」盛燃直起腰,伸手撈過半滿的搪瓷杯,「喝吧。」
餘讓微一愣怔:「你怎麼知道我想喝水?」
盛燃切一聲:「咱倆睡了那麼多次,你這點屁習慣我還能不知道?睜眼就找水喝,跟美人魚似的。」
睡了那麼多次……
餘讓不自在地咳了兩嗓子,眼神躲閃著接過杯子,將杯口轉了轉才送到嘴裡。秋老虎也該過去了,可是他依舊覺得無比燥熱,臉頰到耳朵紅成一大片。
「你好像做噩夢了。」盛燃放下刻刀拿起砂紙,覆蓋著圓潤的木塊來迴轉動,他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如此尋常的舉動在另一位當事人看來,卻沾了一絲色氣。
餘讓晃晃腦袋,把自己從荒謬的旋渦里拉扯出來:「噩夢?說夢話了?」
「嗯,跟人吵架呢。」盛燃說,「什麼別管我,不許你來,最後好像還叫了你弟的名字。」
「餘行?」餘讓心跳快了一拍,他不記得夢到了誰,無意識的夢話又說了些什麼,他感到忐忑,好在對方沒有就這個話題延續下去。
秋天的傍晚,風朗氣清,天遠遼闊。
壞掉的木門已經卸了下來,橫陳在牆邊,右邊的水槽放著一碗鴨血,開膛破肚的鴨子用稻草懸著掛在竹竿上,挺死不瞑目。另一邊,吳老二蹲在自家門口狹窄的水泥地上,用石頭一下一下砸著什麼,餘讓叫了他一聲,老二抬起頭,撿起地上的東西就跑了過來。
「給你。」他氣喘吁吁地停在餘讓身前,手一攤,居然是幾粒核桃肉。
吳老二眼角的淚痕還沒幹,一下一下吸著鼻涕,餘讓實在狠不下心把他手裡的玩意吃進去。只得擺擺手拒絕他的好意,又忍不住感慨:「老二啊,你怎麼這麼能哭!」
「剛被他爺爺揍了一頓。」盛燃笑著接話,「他爺爺收拾完鴨子挑著梨去菜市場門口擺攤,到了才發現秤砣沒帶,又匆匆忙忙趕回家,結果是被老二順走砸核桃去了,給老頭氣夠嗆,要不是為了留著做種,老二今天就得去見他奶奶。」
「他奶奶住哪啊?」是啊,好像是沒見到過她老人家。
盛燃轉過身,無語地指了指天上。
餘讓:「……哦。」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盛燃手上全是搓下來的木頭粉末,指使著吳老二幫他拿過手機接通,彎下腰貼著聽筒,熟稔地稱呼道:「青檸。」
餘讓的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