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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扭轉
趙王話音剛落, 殿中靜寂無聲。
皇帝看著趙王沾著血的面容，略帶著些悽然地道：&ldo;朕此生，犯了不少錯, 其中一錯，便是不該把你當成給太子準備的磨刀石, 既滋長了你的野心, 也讓朕與太子有著多年的隔閡。如今看起來，真是得不償失。&rdo;
那時他為了護住沒了生母的蕭恆, 擔心他遭了後宮婦人的毒手，因此表面對他冷淡、轉而寵愛趙王。
再往後, 便是真的想借著趙王, 磨礪蕭恆了。
可到頭來, 兩個兒子都怨恨他。
趙王輕哂, 不無諷刺地道：&ldo;那敢問父皇，您這一錯，到底是更後悔與太子生了隔閡, 還是更後悔滋長了兒臣的野心?&rdo;
皇帝沒回答。
蕭恆冷眼旁觀了一會兒，在趙王有下一步動作前開了口。
他道：&ldo;二皇兄, 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父皇不會怪罪你的。&rdo;
趙王聞得此言，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 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向蕭恆, 冷笑著道：&ldo;太子不覺得你方才那番話甚是可笑嗎?做事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況且今時今日, 你們的性命皆握於我手, 你勸我懸崖勒馬, 還不如立即跪地求饒來得實際。&rdo;
蕭恆不為所動, 只道：&ldo;二皇兄當真以為你勝券在握?你的這些私兵已經盡數在此了吧?等援軍一來, 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rdo;
趙王略帶諷刺地挑眉，覺得蕭恆是在痴人說夢。他需要逃麼?即便援軍來了，但這殿中可是他說了算，那些人會置他父皇還有蕭恆的命不顧?
他撇下蕭恆，負手而立，對上首的皇帝道：&ldo;父皇，兒臣自認文才武略不輸太子，父皇為何就不肯給兒臣一個機會呢?不過不要緊，父皇不肯給，那兒臣自己來拿。&rdo;
趙王拿出一道已經擬好的詔書，放到了皇帝面前，笑得得意：&ldo;父皇，詔書已經擬好了，父皇只需蓋上玉璽便是。&rdo;
皇帝瞥了眼那詔書，待看到上頭寫著&ldo;禪位於趙王蕭惟&rdo;時，忽地笑了起來，&ldo;你如今都做出逼宮這等事了，還需要詔書?&rdo;
面對皇帝的嘲諷，趙王是毫不在意的，他頗為坦蕩地道：&ldo;父皇，兒臣也不想落下個逼宮篡位的罪名，這層遮羞布，還是得有的。&rdo;
皇帝冷笑，指了指下面立著的臣工，道：&ldo;朕蓋了玉璽又如何?在場的人，皆知你得位不正，你以為你的皇位坐得穩?&rdo;
趙王順著皇帝的眼神看過去，如看蜉蝣一般看著裴珏等人。
他冷笑著走下去，輕飄飄地道：&ldo;若懂得順勢而為的，本王自然不會虧待。若有人一意孤行，那也別怪本王心狠手辣了。&rdo;
趙王話音剛落，便有文臣啐了他一口，怒斥他：&ldo;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你休想讓老夫臣服於你!我呸!&rdo;
趙王被吐了一臉的唾沫星子，眼神頓時狠厲了起來。
他平日裡最厭惡的便是自視甚高的文臣，尤其是大理寺卿齊清。
今日齊清不在這裡，趙王便把氣撒在了敢吐他唾沫的文臣身上。
他獰笑著拔出一旁的長劍，眼看著就要了結那文臣的命，卻被人攔住，他手中的長劍也被擊落在地。
趙王抬眸，見拿劍阻攔他的正是裴珏，臉色愈加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