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畫5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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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他這樣,我便要承情嗎?我心中嘲弄了自己一番,我怎麼這般對他人有敵意。他甚至與我不相識,他這般好心,我該感激。心中的不快不能朝他發洩。
我們站在原地片刻。
我抿抿唇角。開口道謝,“謝謝!你只有這把傘的話,是?”
他說,“你去哪?興許順路。”
我不疑,十分耿直的道出了地址。
走了沒一段路,他說他到了,他站在屋簷下,說,“你,明天上班把傘掛這。我會拿進去的。”
我點了頭,打著傘走了,沒有絲毫懷疑,甚至沒回頭,當然看不到他,他在後面跳了腳。
要趕在她之前回去。趕緊跑吧。
我回到家,放好傘,怔愣片刻,絲毫沒在意到,貓溼了毛髮。翻箱倒櫃翻出我夏天的碎花裙,穿上,站在鏡子前,小心的撕開紗布,血痂結在我的左臉,半個巴掌大小的傷口,黑紅血肉的臉猙獰可怖。
我突然,發瘋。
為何是臉,火焰灼燒的為何是臉!!
祝安禾別過頭去,垂下眼簾,心中愧疚油然而生,原以為她不太在意的。
第二天我把傘掛在少年說的地方,去上班,下班回家,傘被拿走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傷口要換藥了。雖然自己可以換,但這次不一樣,醫生說要我一定去醫院換,他要看傷口。決定後治療方案。
醫生揭開我的紗布,換了藥,隨後跟我說,“一個好訊息,傷口癒合得很好,不用植皮。”
那,有好訊息,我,有些許的期待的,問,“那,我的臉,會留疤嗎?”
醫生沉重的點點頭,收拾醫療廢物的手一頓,頗有些惋惜之意。“會留疤,這個程度,沒見過不留疤的。”
我直愣愣的點了點頭,“噢噢,好的,謝謝醫生。”
走出醫院,外面陽光尚好,我有短暫的目眩。漫無目的的走了百十來米,才發現走錯了方向,又踱著步子往家趕。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十米遠的地方,跟著一個人。
祝安禾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人的臉是因為他毀掉的,他自然不是奇怪的那種人,覺得毀掉別人的臉,不該有補償。
可他作為一幅畫,過去除了年歲悠久,和畫中所畫之變化,將來也只有年歲悠久。
他能做什麼?補償林忘生姑娘。
我回去,放下東西,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擼貓。
心不在焉,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天撿畫的事,自己當時跟魔怔了一般,不顧一切衝進火焰撿那副畫。根本不是的,我不會為了一副畫,自願入火焰中,那畫會俘獲人心,現在畫也消失了,難道這個世界,根本不是無神主義世界?
不知不覺手中的動作重了,面部擰做一團。貓被我用手壓得極低。
祝安禾內心,人類的手猶如千斤壓頂。快要壓死了。根本不敢看她的臉,肯定像,惡鬼。忘生,她究竟在想什麼?不會實在想我,實在怨恨吧。
不管了,再不出聲,我就要被壓死了。
喵喵,嗚嗚。
貓,嗚嗚咽咽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把手收回,靠著沙發,喃喃的道,“小安安,你說,這個世界真的有鬼神,妖孽嗎?如果真的有。”
祝安禾,真的有,你想怎樣呢?忘生!
“如果真的有,”我摸了摸臉,麵皮上凹凸的粗糙感。隨及我苦笑一聲。
“那,我算是救了那副畫吧,它承載的神鬼,不管是什麼,我也不求太多了,一定要有人或物陪著我,陪著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