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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椅背上,睨著機艙外飄浮而過的雲朵,我如是想。
肖陽說的對,知道了真相,我的內心深處真的沒有怨懟,有的只是,生命還能繼續的如釋重負。依然堅持去法國,真的只是因為我想去,想去看看我為自己選取的葬身之處。
“想想,如果此時真的是面對死亡,你的灑脫,讓我吃驚。”
一隻溫柔的手覆上我的額頭,象個乖巧的孩子,我側過頭,對著他微笑,
是莊顏。
他會同我一道登機,我不奇怪。莊顏是個需要自我求證的男子。
“不,我怕死,只是不容易絕望。”
神經粗的孩子就是有這點好處,敏感度低,悲觀程度就小。
“想想,我騙了你,你該恨我的。”淡淡彎著唇,靠在他的懷裡,不語,任他摩挲著我的額角,靜靜聽著低低的聲音流瀉在耳旁。他能這麼說,說明他已經想通,
“剛才在機場,如果只是聽肖陽那麼說,我不會放棄。可,直到看到了你————肖陽說的對,我做不到他那樣,我不能容忍忽視。所以,我跟了上來,他能微笑地站在那裡,看著你離開————可是,這樣的你,我真的捨不得————”
頭已經深深埋在我的頸項裡。最後那句,輕的不能再輕。
這樣一路,他靜靜擁著我,不再說話。
直到飛機著陸法蘭西,在人潮洶湧的機場,他輕輕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我知道,這個男子,不會再見。
“想想,既然虛驚一場,就回來吧,別老在那裡打擾載垣修行。”
老爸是生怕我入了佛門,誤了載垣的道行。去到法國的第六天,電話就打過來了。
能怎樣,老爸催的緊啊,只能收拾包袱打道回府。幸而,六天裡,該看的都看了,該弄清楚的也弄清楚了,那份診斷報告確實有誤,俺骨頭疼,依然疼的莫名其妙,法國醫生也說,我一切正常。想開了,以後它再疼,權當生理痛,人家一月一次,我一月兩次,買一送一,呵呵。
瞧這腦子裡瞎想什麼呢。拖著行李箱,腦袋裡自娛自樂,出了關。
“想想。”
咳!太隆重了吧,老爸親自接機?
“走路專心點兒。”
接過我的行李箱,老爸第一句話,相當嚴肅。
“爸爸————”
突然看見旁邊有個媽媽,好象也是接自己才回國的兒子,兒子大概十五六歲,媽媽一見著,也是那要怎樣這要怎樣的倒嚼,兒子是你嚼一句,我頂一句的。我要是現在回了老爸的話,不是和那兒子差不多了?那多丟臉。
硬是把要說的話吞了進去,點點頭,笑地頗為無奈。
“我看見機場那邊有個西餐館,我們就去那裡吃點東西吧,免得你媽媽回去又要給你忙吃的。”
只有點頭,在俺家,老爸疼老媽,天經地義!
老爸拖著行李,我跟在後面。那邊,媽媽提著行李箱,兒子跟在後面。目標,同一個西餐館。咳!怎麼看怎麼彆扭!
“你現在回來有什麼打算,花那麼多錢讓你出國學習,你學著什麼了?——…”
“媽,起碼我已經過了語言關,我很多同學去了五六年,一個完整的法語句子都說不會——…”
你說是不是太巧,那母子倆就坐在我們旁一桌,又是你一嚼,我一頂的。算了,不管等會兒爸爸說什麼,我堅決只點頭,不說話!
“想想,肖陽很難得!”
點頭。
“你對不起他。”
點頭。
“你大學一畢業,我就讓你獨立,可你是享樂主義,根本吃不了苦,拉著肖陽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