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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冬總讓他快改一改口音,認為說關西話有時有利,有時不利,最好能自如地使用。美冬確實做到了這一點。如果她不說,估計沒人能想到她是關西人。
&ldo;標準語很簡單,又不是讓你學英語或法語,就是日語,電視上每天都在播,就算不願聽也會灌進你的耳朵,記住不就行了?&rdo;
說得簡單,但不論留在耳朵裡多少,能不能說是另外一回事。語言靠說才能學會,但現在的雅也沒有頻繁開口的機會,原本他就不善言辭。
有子端來了飯菜。雅也掰開一次性筷子時,有子替他往杯子裡倒了啤酒。雅也驚訝地抬頭望著她。
&ldo;阪神隊今年不知會怎樣。&rdo;她說話時並沒有看他的臉。
&ldo;不清楚。&rdo;他苦笑著說。看來有子認定他是阪神隊的球迷,估計是按他的口音推測的。他也沒特意否認。
&ldo;今天還要飯糰嗎?&rdo;
&ldo;要,梅乾和鰹魚的各來一個。&rdo;
&ldo;梅乾和鰹魚的。&rdo;她點點頭,離開了。
雅也邊吃燒竹莢魚邊喝啤酒。這是能消除一天疲勞的瞬間。在自家工廠幹活時,幾乎沒有這樣的幸福時刻,滿腦子總是惦記著工廠的經營狀況。
但福田工廠似乎也不穩定,他想起了和福田的對話。這並不奇怪,和水原製造所末期時完全一樣,接連解僱曾大量僱用的員工,縮小生產規模。這是事態轉糟的惡性迴圈的典型模式。
雅也能理解福田的心情。剛開始工作時,雅也就覺得這家工廠不需要三名員工,只要有一個技術全面的人就能維持下去。福田看了雅也的技術,便判斷有他一個人就足夠了。
那個部件究竟是什麼呢?
看了雅也做好的部件,福田似乎很滿意,讚賞了幾句,小聲補充道:&ldo;這件事別對那兩人說,這部件他們不知道。以後偶爾還會有訂貨,到時還要拜託你。&rdo;
雅也默默地點點頭。只要能拿加班費,他沒有怨言。
吃完晚飯,又抽了一根香菸,雅也站起身。付完帳,有子遞過用紙包著的飯糰:&ldo;給你這個。&rdo;
&ldo;謝謝。&rdo;雅也已養成了在這裡買飯糰當夜宵的習慣。
&ldo;對了,還有這個。&rdo;有子拿出一個小紙袋,&ldo;不喜歡吃甜食?&rdo;
&ldo;那倒沒有。&rdo;
&ldo;那麼,這個也給你。免費贈送的大禮。&rdo;她皺著鼻子笑了。
出了岡田,走大約五分鐘就到了住處,是一幢兩層小樓。剛來東京的時候,雅也沒有工作,也沒有保證人,很難找到房子,又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若只靠他一人肯定沒有辦法。
回到房間,剛開啟燈,電話就響了。
&ldo;喂,是我。&rdo;
&ldo;哦。&rdo;
&ldo;現在去你那兒可以嗎?&rdo;
&ldo;可以。&rdo;
&ldo;十分鐘後到。&rdo;電話立刻結束通話了。
既然說十分鐘後,她肯定就在附近打的電話。總是這樣,在他的記憶中,她從未從自家打過電話。
很快,變了調的門鈴發出了響聲。雅也起身開門。她沒有這裡的鑰匙,雅也也沒有她住處的鑰匙。
新海美冬在t恤外套了一件棉布衫,下面是牛仔褲。她來這兒時從不穿有女人味的衣服。頭髮也沒好好梳理。
&ldo;還好嗎?&rdo;她隨意地伸腿坐下後問。上次見她是十天前。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