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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驚恐的顫抖,那是喜悅,極端的喜悅。
莫名地,伊里斯覺得,這把長刀擁有一顆戰士的心。
長刀重新化成淡藍的光團。這次伊里斯伸出的爪子沒有被拒絕,淡藍的光芒漸漸散去,一支造型奇特的手槍出現在伊里斯的眼前。那槍的每一個細節都奇怪彆扭,倒像伊里斯研究槍械時喜歡在腦海裡將自己喜歡的部分隨意組合後的樣子。
巨狼的眼睛閃閃發亮,她摸上那槍柄,還沒感受那溫暖的觸感裡細膩的紋路,一陣黑暗就侵蝕了她全部的視野……
從遇到光團到光團幻化為手槍,秒針只輕盈地邁過了三十格。
……
“……面板的觸感很好啊~!”年輕的女聲。
“不要亂碰夫人的東西!”嚴肅的女聲略顯年老,“新來的不知道規矩嗎?!”
“對、對不起……”
“給我好好地伺候著,不要弄出什麼亂子,希爾米家族可不需要廢物。”較為年老的聲音漸漸遠離,然後年輕女聲的私語更顯清晰:“哎,露娜,你說卡米拉總管為什麼說這個人是‘夫人的東西’啊?他不是從海里撈上來的嗎?”
“噓……蓮娜,說你傻你還真傻,這個房間的所有東西都是夫人的,整個希爾米家族都是夫人的,你管那麼多作什麼?”
“原來傳聞是真的嗎?我聽外面的人說,露絲夫人有豢養美少年的癖好……”
“好啊你,剛來希爾米就敢跟外面的人嚼舌根,小心夫人割了你的舌頭。”
“不、不會吧……”
伊里斯閉著眼靜靜地聽著身邊的兩人的對話。從夢裡醒來的他頭腦還有些混沌,身下的床有輕微的晃動感,很緩很弱,於是他猜想自己應該是在一艘船上。
記憶還沒有及時告訴他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伊里斯的思緒現在被一柄手槍完全佔領。那槍的每一個部件都如此的稱心如意,他幾乎能感覺到它合適的手感和不俗的攻擊力……
但是,在伊里斯能擁有它的前一刻,現實洶湧而來,擠走了那不知是妄想還是真實的夢境……
所以狼族的首領現在才會思緒混亂到無法思考自己的處境和立場。
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靜默,然後一個嫵媚的聲音柔聲細語地道:“這個女孩是新來的嗎?啊啦真是年輕的身體呢,那麼活潑好動,愛打聽也是在所難免的,對吧,卡米拉。”
重歸靜默。伊里斯居然聽到輕微的磕碰聲,那是少女因為驚恐而打顫的牙齒傳出的極致的懼怕。嫵媚的聲線依然輕柔地吐露著殘忍的字句:“萊恩,把她的舌頭割了,然後隨便你怎麼處理。”
“不!”年輕甜美的女聲此刻完全變調,然而被沉穩的男聲蓋過:“是的,露絲夫人。”求饒和哭泣的雜音越來越遠,屋裡只剩下了一個氣息。這時伊里斯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掌貼上了他的胸膛。
他猛然睜開眼睛,蔚藍色的瞳仁裡倒影著女人流轉著不明意味暗光的一雙黑眸。女人的臉貼得極近,養尊處優的神態以及濃豔的妝容都顯示出這是個風韻不再的半老徐娘,但奇異的是,女人的臉上泛著一層寶藍色的淡淡光華,讓她充滿著一種奇異的吸引別人的魅力。而且她的聲音依舊年輕、嫵媚:“醒了嗎?”
露絲夫人的手一路摸索著到了伊里斯的領口,潤澤的指尖挑開那鬆垮垮的紐扣——這不是自己的衣服,伊里斯肯定,這種純白色的襯衫不耐磨,在高強度的戰鬥中能輕易碎成布條,比起這個,伊里斯更喜歡“UB”提供給各個成員的黑色裡襯和叢林迷彩褲,那些衣物全部經過特殊方式增強韌度,再搭配上硬度能夠劈裂十五厘米厚木板的軍靴,這便是成員們普遍喜愛的基本裝備。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在海里無人理睬地下沉呢?這臉龐,真是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