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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紅旗是代善哥哥,鑲紅旗是十二弟阿濟格。八旗中,咱們兄弟握了'六旗,'而正黃旗屬於未來汗主,暫且不提;所以,旁系也只有二貝勒阿敏手中握有鑲藍旗,他們只有一旗,真要衝撞起來,他們拿什麼跟咱們比?”
衡量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代善這才笑逐顏開。“那——就這麼著吧!”愛新覺羅氏的基業,在此時此刻受德格類的煽動,與努爾哈赤系皇子們的野心所左右,走向迥然不同的方向。
五貝勒府富麗堂皇的大廳裡,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息。不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此刻正是午夜子時整。五貝勒濟爾哈朗坐在紫檀木椅上,仰首靠著椅背,閉著雙眼沉默不語。
濟爾哈期的福晉赫蘭氏看見丈夫英挺的臉上有著疲憊,心頭也不禁隱隱作痛。是為汗父崩殂的事吧?國不可一日無君,身為十六皇子其中一人,免不了要與其他皇子爭權、爭地位,而他是個恣意馳騁於沙場上的武將,宮廷爭鬥怕也讓他厭煩不已吧?
赫蘭福晉端著一盅冰糖燕窩輕輕放在小几上,在他的身旁坐下。“貝勒爺。”
“嗯!”
“臣妾想,您可能餓了,給您端了盅冰糖燕窩來。”濟爾哈朗睜開眼睛,著見妻子溫柔美麗的容顏,他淡淡一笑。
“真兒。”濟爾哈朗突然開口喚了赫蘭福晉的小名。福晉俏臉微紅,淡笑道:“怎麼突然喚臣妾的小名?給別人聽見了多難為情。”
濟爾哈朗伸手握住妻子的雙手,幾乎是眷戀且滿含寵溺的看著她害羞的神情。她嫁給他多久了?有十年了吧?她十六歲的時候就嫁給他做福晉,而他們的兒子阿斯朗今年也都八歲了。時間過得真抉,十年的夫妻生活,就這麼一晃即逝。從兩人都是年少夫妻直到今日,不管什麼風風雨雨,都互相扶持的走了過來。他並不只有她這麼一個妻,但是,在所有妻妾中,卻沒有哪個能比得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還能這樣看著她多久呢?他想握著她的手直到地老天荒,想要看著她一頭烏黑如瀑的長髮兩鬢成霜,還有他們的兒子阿斯朗……他想要看著他長大成人……這是多麼平凡無奇的願望,可是對他而言,或許會成為一種奢望。
濟爾哈朗伸手撫摸她一綹烏絲,深沉的眼眸帶著深情的笑意。“我愛你,真兒。”
赫蘭福晉一怔。濟爾哈朗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丈夫,為什麼今夜……女性的直覺讓她瞭解有什麼事兒就要發生了,而那事兒好像足以遮蔽天日的天幕般,讓人無從抗拒。“貝勒爺……”她看著他,雙唇失去血色,並且微微顫抖,“為什麼突然說這些?你在煩惱著什麼?”
濟爾哈朗的笑容浮現了些許苦澀。聰慧的真兒,她總是能明白他的想法。可是——他何忍讓她這麼早就看見現實的殘醋?
“說我愛你有什麼不對嗎?”他捧住她輕靈如水的容顏,低笑道:“瞧你,臉色全變了。”
赫蘭福晉搖搖頭,沒有被佯裝出笑意的丈夫所矇騙。“我們做了十年夫妻,你的心思,我又怎麼會不瞭解?你眼裡的痛騙不了我啊!”
聞言,濟爾哈朗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放開她,站起來背對她走向視窗。“很晚了,去睡吧!”
“是汗位繼承的事嗎?”赫蘭福晉毫無預警的冒出這麼一句。
濟爾哈期的背脊挺得僵直。半晌後,他才勉強地開口:“不要瞎猜,很晚了,快去睡吧!”
“我沒有瞎猜,濟爾哈朗。”她直呼丈夫的名,顯示她必定會問到底的決心。
“唉!汗父崩殂前,曾下詔要你與阿瑪前去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面,那時,我就猜到事情不單純了。”
“真兒……”
他啞聲制止,但她仍舊繼續往下說。“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汗父為什麼不召見他的親生兒子,卻召見旁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