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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傾一不察覺,咬破了舌尖,一陣鐵鏽味在口腔裡瀰漫開,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陰冷:&ldo;那你弟弟袁安的那筆錢又是怎麼回事?&rdo;
袁班身體一僵。
顧言傾已經嗤笑了一聲,&ldo;沒有想到,顧家竟養了一條白眼狼,是五千兩還是一萬兩?你就賣了我哥哥的命!&rdo;顧言傾再開口,聲音有些空遠,&ldo;袁班,將你凌遲,也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rdo;
袁班聽到&ldo;凌遲&ldo;二字&rdo;,瞬時心防崩潰,對著顧言傾猛地磕頭:&ldo;小娘子,小底招,小底都招!是明遠伯府的人找上小底,給了小底八千兩銀子,餵了毒藥,小底負責將郎君的院子澆上桐油,醜時末三刻點上火,醜時末三刻的時候小底叫醒了郎君,但是那時候其他院子的火已經沖了上來,小底是想拉著郎君走的,但是郎君聽到了小郎君的哭聲,他衝進了凌浦院,房梁掉了下來……&rdo;
凌浦院是小安川的住處,和哥哥的院子最近,他想救小安川,多年的夢靨再次清晰地在顧言傾腦海里再現,那漫天的火光,慘絕人寰的哭聲,到處都是燒焦的刺鼻味道。
顧言傾沒有再問袁班一句,由荔兒扶著,緩緩地走出了陰暗潮濕的牢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刺眼的日光讓顧言傾的眼睛有瞬間的不適應,刺激得眼淚掉了下來,沈溪石就等在門口,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冬日的風颳得人臉像刀子劃開一般的疼。
顧言傾的心,又一次被尖銳的刀剜開一個又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一共有五個人,阿翁阿婆院子裡是守門的姚婆子,爹孃院子裡的一個伺候花草的二等女使,姐姐院子裡的貼身女使,她院子裡負責灑掃的小女使,嬸嬸院子裡陪嫁過來的嬤嬤,哥哥和安川院子許是離得近,所以只安排了袁班。
袁班喚醒了哥哥,可是沒有喚醒小安川,他霽風朗月的哥哥又怎會看著小安川活活地被燒死,哥哥最疼他們了,連她還是小安川磕碰了一下,都會罰身邊的奴婢沒有看好。
那樣心疼他們的哥哥,和所有人一起葬身在了那場火海里。
沈溪石知道這麼多年,言傾心口一直壓著顧家大火這一塊石頭,那樣殘酷的夢靨,他不知道言傾是怎樣克服的,今時今日他竟還能看見一個正常的,會哭會笑的言傾,可是他知道,悲傷和絕望隨著那場大火,深深地鐫刻在了言傾的靈魂深處。
那是一個不能碰觸的地方,而眼下,隨著大理寺對承恩侯府滅門慘案的審判,掩蓋在灰塵瓦礫和地下骸骨裡的秘密,必然要在言傾的眼前再一幀幀地閃過,他能做的,只有撫慰和陪伴。
待言傾情緒平復了下來,沈溪石將大理寺卿和他說的沈令毅的情況又和言傾說了一遍,當年確實是沈令毅負責對承恩侯府下的手,一個是太皇太后的母家,一個是沈太后的母家,他們的利益必然是衝突的,而陛下明顯更傾向於先帝倚重的顧家。是以,當初他們得到了指令的時候,才會義無反顧地動手。
這個指令,沈溪石沒有明說,顧言傾也知道是太后。太后一直忌憚先帝留下的遺詔,而那時候顧家對沈溪石還在明面上丟擲了橄欖枝。
說到底,若不是顧言傾愛慕沈溪石之事鬧得汴京城人人皆知的地步,也許顧家不會這麼快遭了暗手,也許會等到沈溪石快成年的時候。
這期間,也許會有什麼變數能夠拯救顧家,可是一切都沒有可是了。
&ldo;溪石,溪石!&rdo;顧言傾揪著沈溪石的袖子,呼吸滯重得有些喘不上來氣。
沈溪石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ldo;阿傾,不怪你,這是你我和侯府註定的命運。&rdo;
即便沒有言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