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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四娘想了想,然後說道:“確實有點奇怪,既然這裡有夜目氏生活過,為何他們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活不見人但總得死要見屍吧?窟國的石屋內可是有屍骨的。”
“所以貧道懷疑會不會是鐵線蜮所為?咦?也不對。”
“哪裡不對?”
“咱們倒見過一具全屍。”鬼臉道士說道:“石橋對面的巖窟裡,當時不就有一具打坐的骨骸麼?”
“那裡離谷底還有段距離,那人可能根本沒染上鐵線蜮。”
“不對!肯定染上了,貧道想起來了!”鬼臉道士神色一振,忙解釋道:“當時貧道就感覺屍骨的額頭很奇怪,但沒等看清就被老七踢走了,現在想想其實那是‘第三隻眼睛’,一個染上鐵線蜮後被蝕穿的頭骨孔洞。”
“你確定麼?”何四娘問道。
“非常確定。”鬼臉道士回道:“而且你再細細分析下,為何屍骨會以那般怪異的姿勢盤坐在石臺上,難道不是因為身染鐵線蜮導致頭部痛癢,沒辦法才前俯身體,想要靠頭部充血來緩解痛楚麼?”
“可他為何會選擇如此怪異的姿勢?咱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明明清一色都是倒掛身體。”
“這可能和屍體的身份有關。”鬼臉道士猜測道:“咱們之前分析過,那具屍體生前應該是個苯教徒,所以才會在那裡打坐,但因為身染鐵線蜮的緣故,使得他額骨處越來越癢,最後不得不採用某些方法來緩解,而這種身體前傾、頭部觸地的姿勢,或許正是他不斷嘗試後發現的一種緩解疼痛的方式。”
“所以他到死之前都在打坐?”羅老七插口道:“這不跟有病一樣麼?難受了不知道回家待著,還跑到黑燈瞎火的地方打坐。”
“苯教也是講究修行的好麼?而且修煉場所千奇百怪,有在懸崖峭壁上的、有在湖泊河流旁的,當然最多的是在洞穴內,貧道估摸著石橋對面那個巖窟,正是這位苯教徒的修煉場所。”
何四娘點點頭,附和道:“宗教信徒把信仰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甚至高於自己的生死,這位苯教徒身患頑疾,心裡必定對神明更加虔誠,所以選擇日夜打坐以鑑其心,最後坐到燈枯油盡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