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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中的葉子,無機質似的眼睛彷彿一片黑色的羽毛落在秋日的湖面。
後面的事情沈黎清沒有說,那天的情形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
警笛聲震耳欲聾,原本歡快的遊樂場角落變成了凝重的犯罪現場。
沈書晚的消失對十七歲的沈黎清而言其實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他一開始說出那番話,原本不過是故意嚇唬瞿瀾。
記憶中後來的畫面變得混亂不堪,警察將他圍起來,盤問他最後一次看見沈書晚是什麼時候,趕回來的父親暴怒的表情,瞿瀾面目猙獰地指責和謾罵,像一根根尖銳的鐵刺直直捅進沈黎清的心臟。
“他剛剛說了什麼你知道嗎?他說他早晚要把書晚給賣了!他說要讓我再也見不到書晚!他是你兒子,書晚就不是你的兒子了嗎!?”
“別吵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書晚!你在這哭有什麼用!”
“找!?怎麼找?你不如去問問你的好兒子到底把書晚弄到哪裡去了!”
“瞿女士請您先冷靜,請相信我們人民警察……沈黎清,請你如實回答我們,你最後一次看見你弟弟是什麼時候?”
“把我的書晚還給我!還給我!你這個畜生,你就該和你媽一起去死,去死……”
……
沈黎清閉上眼睛,臉頰火辣辣的痛感再一次浮現,他閉上眼就能見到父親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那一刻他們不再是父子,而是隔著仇恨的敵人。
“我再問你一次,你弟弟是不是你故意弄丟的!?”
沈書晚是沈常林的老來子,因此平日裡沈常林幾乎把所有的關懷偏愛都給了小兒子,小兒子的失蹤和瞿瀾的指認讓沈常林的情緒變得極端無比,他盯著沈黎清,“你說……”
沈黎清失望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他仰起頭望向萬里無雲的天空,過了一會兒,他像是放棄了什麼似的,嗤笑一聲,“是又怎麼樣?不……”
沈常林抬手重重地打了沈黎清一巴掌,那一巴掌真是不留餘力,扇得沈黎清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那句“不是又怎麼樣,你還記得你有我這個兒子嗎?你又做過我幾天的父親?現在在這裡質問我,就算我說不是,你相信我嗎?”終究是沒能說出來。
他向後倒下去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去支撐地面,掌心正好壓在了一截斷裂的pvc管上。
整個身體的重量集中在手部,pvc管的斷裂處鋒利無比,直接扎進了他的手掌。
連手指也由於巨大的慣性導致骨折加挫傷,那一刻沈黎清的世界籠罩在了鮮血與黑暗中。
後來警察找到沈書晚的時候,沈書晚正和一對夫妻還有一個小孩在摩天輪下拍照。
那對夫妻說,沈書晚主動走到他們身邊,想要他們手裡的風車,他們見沈書晚長得可愛,就帶自己的孩子和沈書晚一起去摩天輪下照張合影。
沈黎清那時候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恨意,他的手在流血,但沈書晚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厭惡瞿瀾,厭惡瞿瀾的兒子,也厭惡那個他血緣意義上的父親。
但當沈書晚拿著風車走向他,咿咿呀呀地說:“風車……給哥哥,我要來的,哥哥剛才說……風車,好看。”
沈黎清只覺得徹頭徹尾的絕望。
他發現自己連恨都無法做到不遺餘力。他該去恨誰呢,誰該對他的人生說一聲抱歉?
觀庭樾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用寬厚溫暖的掌心覆在沈黎清的頭頂,那動作倒真像是在安慰一隻受傷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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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獨自舔舐傷口的日夜一定很難熬。
“都過去了。”觀庭樾不怎麼會安慰,低聲說。
沈黎清從小就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