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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套著一條長長的圍巾,拖在地上,上面沾染了許多暗紅色的血液,看起來是很久之前的血了,但是圍巾還是壓不住血腥味。
他走在一望無際的荒漠之中,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小女孩銀髮散亂,臉頰髒兮兮的。她有一雙驚豔所有人的血瞳,眼睛空洞無神,似乎遭受過什麼巨大的創傷,她的左眼下有一顆淚痣,雖然很小,卻讓人不自覺地看向那顆淚痣。
“走累了嗎?”黑髮少年溫柔地問道。
小女孩搖搖頭,說道:“不累。”
黑髮少年蹲了下來,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認真道:“要是累了告訴哥哥,大哥哥揹你。”
小女孩的眼神沒有一絲神色,繼續道:“我不會麻煩大哥哥的。”
黑髮少年微皺眉頭,然後繼續道:“行吧。”
接著,兩人便繼續行走在荒漠之中。
太陽炙烤著大地,兩人走在一望無際的荒漠中,緊緊憑著少年手中破爛不堪的地圖。
這裡連一顆植物都沒長,甚至是仙人掌都無法生存在這種酷熱難耐的地方。
而少年一天也沒睡覺,白天和小女孩一起趕路,晚上揹著睡著的小女孩趕路,只能快點到達下一個目的地。
夜裡。
“我今晚不睡覺了。”小女孩認真道,“我不想再麻煩大哥哥了。”
“乖,安,一定要睡覺。大哥哥吃點苦沒什麼,關鍵是你不要吃苦。關鍵是你之前還經歷了……”,說著說著,少年便止住了,他知道自己說錯了,大錯特錯。
小女孩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站在原地不動,全身僵硬了。
少年開始著急了,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大吼道:“都是我的錯!”
少年的臉打上了一個深刻的紅印,在少年準備打第二次時,卻被小女孩抓住了他的手。
“不是大哥哥的錯……”小女孩眼神空洞,似一個無底的漩渦,渾濁地淚水瘋狂地噴湧而出。
少年愣了一下,許久沒有回過神。
小女孩緩緩握緊了少年的手,微笑著,神色頗為空虛,把他的手微微貼在她的臉頰上。
外界這麼炙熱,而少年的手觸碰到這麼一個冰冷的物體。
少年淺淺地微笑,眼神溫柔地看著眼前這個沒有任何體溫的小女孩。
“對不起……”小女孩的聲音略微顫抖了,“我沒有體溫……”
“沒什麼。”少年笑了笑,繼續道,“我覺得不冷。”
“用我的手來溫暖你的臉頰吧。”
少年的手緊貼著小女孩的臉,試圖用他的體溫溫暖小女孩。
“沒用的。”小女孩說道,“這麼熾熱的太陽都不能讓我升溫。”
“可是,大哥哥的手可不一樣哦,可以溫暖你的臉頰。”少年嘻嘻笑道,臉上現出少有的單純。
小女孩閉上了眼睛,小扇子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透出細碎的日影,在臉頰上斑點勃勃。
“安感受到了哦,”小女孩閉著眼微微笑道,神色特別的溫暖人心,“真的特別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