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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雖然知道她並不期待我回答,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答案。過了一會兒,少女又神情恍惚地說:“你……在那個──守護神的平臺被炸燬的時候,第一次殺人?”
我不由得環顧了四周,店裡人並不多,我們的交談聲一直很輕,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也跟著我做相同的動作。
“……應該不是吧!”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垂頭喪氣地說:“之前駕駛機械人和外星人作戰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殺過人了。”
伊東華沈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駕駛機械人的感覺怎麼樣呢?或許真正的戰爭和電腦遊戲差很多……”
不明白她這麼說的用意,我困惑地問:“我覺得差不多啊!”
“……那就對了。”伊東華低著頭說:“用刀子殺人和用槍殺人,怎麼會差不多呢?就算用同樣的方法,殺父母親或殺陌生人,也絕不是差不多啊!”
我的心有種被刀劃開的感覺。
啊,原來如此。
對姿荷妲而言,班司塔尼軍等於是敵人。她應該和我是同一陣線的,但她第一時間也沒有原諒我。伊東華對班司塔尼人更不會有同仇敵愾之心。
我殺了人。臺灣殺過人的高中生有幾個呢?有哪個正常人會想要跟殺過人的高中生做朋友呢?
少女的臉色有點蒼白,抬起了頭,笑容有點勉強:
“殺人的感覺……很可怕吧?”
“是啊!”我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自己已經是殺人者的事實,最可怕的是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被別人當作殺人者的事實。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那你為什麼能這樣毫不在乎呢?”
我毫不在乎?
不,我不是不在乎。我是怕你在乎,所以故意病態地忘記了自己的在乎。我不願意讓你也在乎;可是我忘記了你的在乎不是我能左右的。
“所以。”伊東華嚴肅地說:“這就是癥結了。如果你在乎的話,為什麼要笑得這麼開心?或者是你從那個時候到現在,一直都是在強撐?”
……咦?
她溫柔地笑了起來,影像有點模糊。
“不需要再撐了吧!”少女輕輕地說:“這裡很和平。臺灣有很多任性的人任性地活下去,包括我,也可以包括你;傷心的人可以盡情的傷心,而我希望自己能被你信任,你可以在這裡原諒自己。”
有什麼東西從眼睛跑出來,自臉頰滾下,弄得臉有點癢。
我大著膽子笑著說:“我可以抱你嗎?”
伊東華同學紅了臉兒,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的身體很溫暖,肩膀……小小的,但是卻是我這輩子靠過最安穩的肩膀。
……得救了!
好喜歡你!
我不知道愛是什麼,我只知道,我對你的喜歡,不是外型的著迷,不是歌聲,不是味道,不是感官的一切。是我和你共同的記憶。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會永遠喜歡你。
我,楊顛峰,在這裡發誓。
好爽啊!
該怎麼形容呢?
像是──兩個月沒有洗澡,突然脫光衣服跳進清澈見底的熱水當中,用盡全力拼命地把身上的汙垢搓下來。
像是一拳把黑帝斯打飛出去,看他的身體飛了幾百碼一次撞倒了冥宮的一百二十根柱子,破牆飛出,還把黃金右腕的守門員一起撞進了球門裡去。
像是肆無忌憚的嘶吼,音量大到把新光三月、東斤鐵塔和雙子星大廈的玻璃一起震垮,最後連原始惡魔都從宇宙彼端飛來跟我一齊合唱。
像是……啊,到家了。
“剛好碰到國小同學,一起去吃宵夜聊天!”拿出早就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