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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柯巖就在離黃忠稍遠的地方,揀了個座位坐下來了。
再說柳曼一直往前走,差不多走了兩三節車廂,就被警察攔住了。
柳曼站立的車廂人很多,都在議論剛剛發生的兇案:
“聽說就在前一節車廂,有兩個不明身份的人死在廁所裡。據警官講,這兩人死亡的時間相差不久,一個是被活活卡死的,一個是被活活捅死的。”
“這一定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殺手乾的。其手法嫻熟,手段殘忍,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聽說死者身上還有槍,死者的身份就可疑!”
“這一定是黑道上的仇殺,黑吃黑,死的都是屈死鬼,冤枉鬼,卻又怪誰呢?”
“哎呀呀,殺手太猖狂了,殺了人還把警察都打倒了,就從我們這節車廂跑了的。據說,此人說沒就沒了,連警察都拿他沒法。”
“這是什麼世道喲!”
站在過道里的警察聽到這邊的議論,就趕過來干涉:
“不準亂嚼舌根,案子還沒破,你們知道什麼?擾亂民心!”
柳曼聽了後,雖然還不能確定就是與自己追捕的張子清有關,但在這趟320列車上,有張子清及他的手下,還有陳布林的手下,發生這樣的事,就一定與他們有關係。
當然,也就與自己有關係。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戒嚴解除了,警察也撤走了。人們雖然不願再回到那節發生過兇殺案的車廂,但有坐的地方總比站著強。
於是,陸續地,就有人進了那一節車廂坐了下來。
柳曼穿過這一節車廂,繼續往前走。可是她走遍所有車廂,均沒有發現張子清。
然而,她在尋找的過程中,卻發現了許多形跡可疑的人。
柳曼沒有尋找到張子清,就見許多的人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躥,而另一些人卻盯著這些亂躥的人,不時發出一兩聲冷笑。
這又是一種什麼情況?柳曼一時沒有弄明白。
亂躥的人顯然也在尋找什麼人,沒有尋找到,這才變成亂躥的人。而自己在車廂裡走來走去,不也會被人看成是亂躥的人麼?!
那冷笑的人呢?他們又是什麼人吶?
看起來,他們顯然在幸災樂禍。
幸什麼災樂什麼禍?
剛剛不是發生兇殺案了麼,被殺的人就是遭到了災禍,又加上沒找到要找的人,心裡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樣,亂躥的一方和冷笑的一方壁壘分明,其結果不也分明瞭麼!
柳曼這麼一分析,就覺著呆在這裡相當危險。你想哈,現在雙方都在一種對峙的狀態下,只要那一方沉不住氣,就是一種火拼。
柳曼決定離開這裡,與柯巖匯合。她總覺得那兒不得勁,似有一種被人耍弄的感覺。
誰知她剛想走開,就聽火車“嗚”地一聲吼叫,接著又聽到“咣噹咣噹”的聲音。原來是列車快要到達徐州車站了。
“旅客們,從南京開往北平的320列車快要到達徐州站了,有要在徐州下車的旅客請拿好行李準備下車。本次列車在徐州停留三分鐘。”
列車播音員很刻板的聲音響了起來,車廂裡起了一片騷動。
列車播音員播了一遍又一遍。
這是很關鍵的時刻。儘管柳曼不知道張子清會在徐州下車,但鑑於列車上劍拔弩張的雙方陣勢,張子清很有可能就l在這幾節車廂裡。自己何以急著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