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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一眼之後，他的眼珠子卻再也移不開了。

無他，實在是太震驚了！

像！實在是太像了！比起水墨畫來，杜子轅的畫簡直就像是留影仙術一般。尤其是那充滿立體感的漸變光影，他從未想過有人能夠憑藉一根木炭就做到這種事情！

技近乎道！

老五腦海里不知為何冒出了這四個字，他見過那麼多繪畫大家，能夠憑藉個人技藝達到和仙術同等效果的他是一個也沒見過。這一刻，杜子轅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間就被神化了。或許事後回想起來他的感觸不會那麼誇張，但至少在當下，他的震驚是難以言喻的。

【他真的沒有用仙術？他用的真的只是木炭？他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是親眼看著杜子轅一筆一筆地繪圖，老五都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所見。

&ldo;老五，怎麼了？&rdo;裴明央自然發現了自己侍衛的異樣，他很奇怪，一個面對十萬大軍都能面不改色的先天宗師究竟是為何露出一幅如同見了鬼一般的神色。

&ldo;公……公子，&rdo;老五嚥了口口水，道，&ldo;您還是自己看吧。&rdo;

正巧杜子轅完成了最後一點修正，他將畫紙取下交給了老五。後者小心翼翼地用雙手託著拿到了裴明央面前。

裴明央驚異於老五的表現，心癢難耐地取過了他手中的畫紙。

結果下一秒，他的臉上也是再現了跟老五剛才完全一樣的表情。

&ldo;這……這……&rdo;他&ldo;這&rdo;了半天也沒&ldo;這&rdo;出來，這種新鮮事物帶來的衝擊性實在是太大了！他當然看得出這畫裡沒有任何的意境，只是很普通的畫而已。但是那又如何？

意境什麼的，那是極少數人追求的東西，普通人哪裡分辨得出來？在這個時代，那些品鑑能力低下的普通人才是決定一個作家成就的決定性因素。那三個飛升成仙的藝術家每一個都是因為作品流傳到渾天星的各個角落並大受好評才獲得成功的，而不是靠業界的評價讚揚。

以裴明央的商業眼光，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這種新興事物對市場的衝擊力，然後就是對於杜子轅這種創新能力的驚嘆。天才，這人絕對是繪畫界的一個絕頂天才！僅憑這一手素描，他就足以開山立派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經由天罡宗包裝營銷，不然，杜子轅的這幅畫雖然驚艷，但還不至於無法模仿。這天下人才何其之多，要模仿的話並非不可能，尤其是裴明央親自見到了杜子轅的整個創作過程。

裴明央考慮了一下，從懷裡又取出了一枚令牌交給老五，讓他遞給杜子轅。

他對杜子轅道：&ldo;在下天罡宗裴明央，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先生多多包涵，您的畫作絕對不止10兩黃金，只是今日明央身上實在拮据，這是在下的傳訊牌，還望先生收下，改日明央必定帶足潤筆金登門拜訪。&rdo;

杜子轅此時卻是在發愣，聽到裴明央的話之後下意識地接過傳訊牌，然後對他道：&ldo;不用了，這張畫我說10兩就是10兩，不會再收你錢了，那麼，有緣再見吧。&rdo;說完，他竟然掉頭就走，顯得有些匆忙。

這使得裴明央又高看了杜子轅一籌，畢竟那種毛遂自薦之人他見的也不少，而杜子轅這種在他表現出欣賞之意後竟然完全不在乎的人真的非常少見，這可和那些自作聰明玩欲擒故縱的傢伙有本質的區別。

他卻是不知道，杜子轅原本的確是打算和他攀關係的，但就在剛才裴明央拿到畫的同時，一個聲音在杜子轅的腦海里響了起來。正是這個聲音，完全改變了杜子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