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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明明是條會為很多事歡喜的小船。&rdo;

秦舟怔忡了會,隨即故意笑開:&ldo;現在也挺多歡喜的啊。&rdo;

&ldo;哦?&rdo;丁故朝西岸抬抬下巴,&ldo;那你之前想辦的畫展,打算什麼時候辦?&rdo;

灰濛濛的天空罩著藍綠色的光,視野盡頭是西岸剛剛亮起的霓虹。

秦舟含著濾嘴,菸草的苦味縈繞在舌尖,語焉不詳地說:&ldo;中間出了點岔子,早就不折騰那個了。&rdo;

丁故冷笑沒反駁,他手頭還一堆活兒等著,抽完煙就走了。

秦舟沒動,一個人眺向遠處。西岸藝術中心河畔燈火明滅,映出一行影影綽綽的行人。他想起自己畢業前興高采烈跟藝協一幫人張羅工作室的熊樣,失神地笑笑。

當初柏知望說去看他的展,還要給他送花,把玫瑰鋪滿展廳,又俗又好笑。

結果呢?結局更俗套,工作室沒開成,他們錯過了彼此的很多個邀請,玫瑰爛在地板上也沒等到人去收拾。

菸頭在風中閃爍著,秦舟在菸灰缸裡狠狠碾它兩下,留下灰色的痕跡。

思緒正飛著,手機忽然響了。

秦舟本以為是科研院那邊的管理人員來跟自己對接行程,所以解鎖螢幕時比較著急,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好友驗證。

[bright請求新增你為好友]

秦舟心裡堵著挺多事想找人聊,所以拇指在&ldo;拒絕&rdo;上繞了好幾圈,猶豫了。

又過了幾秒,他重重地點下:同意。

對面透過驗證後打了好久的字。秦舟盯著那行[對方正在輸入],然而等了一會,發現並沒有訊息過來,不知道在搞什麼。

於是秦舟主動打招呼:[您好?]

bright過了一會才回:[您好。]

然後再沒有下文。

秦舟不知從何聊起,刪刪打打好多字。

他想說自己曉得柏知望有多美好,只是再好的玉跟自己待得久了大概也會染瑕,瑕掩過瑜就是比較難挽回的、相看兩厭的悲劇。他不敢猜測這塊玉最後會有誰有幸得到,但分開後,他竟然無比懷念那些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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