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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什麼見識。這件東西我是前個月時偶然得到的,也不知問了多少方家,察了多少古書。便是搞不清它的來歷。”
盧鴻一聽也有些驚訝,這位古大人雖然略有些迂闊,但既然日日沉於此,眼界自然差不到哪去。還有什麼東西竟然連來歷都搞不清楚的?
盧鴻連忙請訓導將那拓本示於自己一觀。待盧鴻拿過一看。不由暗暗發笑。原來這位訓導發愁的,卻是《碑》。
這《碑》相傳大禹治水功成後,刻石衡山,留下古蹟。其上文字。筆劃頭大尾小,如一般,故稱“文”。字形彎曲盤轉,古奧難識。此碑真偽。歷來眾說紛紜,概無定論。
盧鴻也不說破,只是故作沉思道:“這件碑刻盧鴻似乎曾聞過。其名字大概是叫《碑》。此碑書法便是傳說中的文。相傳為上古大禹治水時所立。其文古奧難識,盧鴻也無法認得。”
古鐵一聽大喜過望。跳起來拉住盧鴻道:“?此話當真?不知盧公子在何書中可見過此碑?”
盧鴻為難地道:“也記不太清了,而且印象中記載也極為簡單。但觀這字型形容,應該是錯不了的。古大人若是有心,不妨請同好按此搜尋,或有所得。”
古鐵聽了連連點頭:“我就便修書,請我各地的同窗親友代為搜尋此碑記載。若公子什麼時候想起來出處,一定要告訴我啊。”說罷又連連向盧鴻致謝,甚是誠懇。
盧鴻見古鐵如此誠摯,一時心中倒有些愧疚。只是讓這位古大人沉迷金石,非只他本人樂在其中,太極書院也少去許多麻煩,還是不要打擾他為好。
盧鴻卻不知,自此之後這位古大人便長年研究碑刻金石之學,更聯絡各地親朋,廣為搜尋,數年後整合《金石錄》刊行,竟成一代金石大家。
此時盧鴻見古大人已經無暇再與自己相談,已經開始盤算給哪位親朋修書之事,連忙告辭出來。
之後盧鴻便在書院一位本族同輩,名叫盧濤的指引下,先來拜見崔三醉與三老鄭誠。
此時年底將近,鄭知鄭行已經先一步返回陽。唯這崔三醉與鄭誠,均覺回去著實無味,居然同家人言道,就在盧府過年,要家中人不必掛念了。因此他二人,依然住在書院,天天論戰不休。
盧鴻一進院,便看見兩班人馬,分作兩隊,如眾星拱月般擁著二人。左手一人,身著破舊道袍,頭上亂髮荊釵,幾莖短鬚,面帶冷笑,手攜酒罈,正是崔三醉;右手一人,身著儒袍,
發,神態肅然,凜然生威,正是鄭誠。這二人身後:是形象大異:崔三醉身後一群,個個神態狂發,衣著隨意,大有晉人風範;鄭誠身後一排,個個衣冠峨峨,神情沉靜,都似儒家正宗。
此時正聽那鄭誠緩緩言道:“三醉兄此說卻是大謬不然。那五行輪迴之說,雖然不見於《周易》,卻亦是傳自上古;五德始終雖為後人演繹,亦有其根基。千年流傳,豈可隨便懷疑?”
崔三醉把頭連搖幾搖道:“老三你這人就是食古不化。按你所說,那五行之中,金生水,火克金。前兩天格物院的楊小子就親自給我示範過,他發現了一種什麼酸水,只要以之就金器,一時三刻,鐵塊也能銷得盡淨。盧鴻小子說過,天下事非經試驗,空口白牙說來,以何為證?現在證據便在眼前,水亦克金,你的五行生剋如何說得通?”他這廂說著,居然身後就有弟子取出一個陶瓷小瓶,其中裝著似是液體,鼓譟道這便是那銷金之水,聲稱對方如不相信,儘可當場試驗。
鄭誠神態不變,依然緩緩言道:“三醉兄卻須知世間事不可只觀其表面。此水老夫亦有所聞,也曾與格物院中盧三問過,並非尋常之水。雖然其形為液態,怎可便以其性為水性?據說此物若不小心濺著在人身上,必然燒傷面板,可見其性本為火性。火能克金,恰可以此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