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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道:「我沒有糧票,可以買嗎,我願意多花點錢。我老伴她喜歡喝大米粥,今天是她的生日,難得又碰上這麼好的大米,想給她買一斤回去,她都好久沒吃過這種精大米了。」
「行。」錢向東很乾脆的應著,低頭給老者稱了足足的大米,裝袋的時候趁著老者不注意又塞了一大把進去。
這時候錢向東的攤子前已經聚集了五六個人,老者費力的擠出來,拎著袋子走出來才發現這東西的重量似乎不大對勁,好像比一斤要沉很多。老者轉頭,就發現錢向東正忙著給下一個稱重,抬頭瞥見他,對著他微不可查地搖搖頭。
瞬間老者的眼眶就濕潤了,自從他被革命後,同行的老師,教過的同學,甚至是自己的兄弟姐妹都離他遠遠的,彷彿他身上有跳蚤,靠近了就能沾上似得。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陌生人的善意,老人看著晨曦微露的天空,有星光在閃爍,是不是黎明就在不遠處了?
後來賣的都是一斤二斤的,再沒有第一個客人那種出手就是幾十斤的大客戶了,不過就這一二斤的,也很快就賣完了。
「哎呀,還有我呢,怎麼沒了?」剛才那個嫌貴的老太太尖叫著。
「抱歉啊,東西好,賣得快,下次你要是還想買,得幹早。」剛剛錢向東一直有意識地把老太太落到最後,只要有人買貨就把老太太給越過去,也是這買的人多,竟然最後就真給越過去了。
錢向東收拾了東西轉身就走,被老太太給一把給拽住。
「你明個還來不來,什麼時候來,還是這個位置嗎?」老太太問。
「這可說不好,得看我明天能不能搞到。我這大米和白麵都是特級的,可不是天天能搞到的,今天碰到我,都是你們的運氣。」
老太太不肯放錢向東離開,不依不饒道:「不行,明明是最早先來的,為什麼你給別人稱不給我稱。」
「您不是嫌棄貴嘛,我還以為您不要了呢。」
「後來我都說我要了,你也沒給我稱啊?」
「那一定是太忙了,沒聽見。」
「那我不管,都是你不給我稱我才沒買到,你說怎麼辦吧?」
錢向東的混不吝的勁上來,比老太太還無賴道:「怎麼辦,那你就把我領你家去吧,等著我啥時候搞到米麵再把我放回來。要不就把我這胳膊上的肉給你割下去一塊,正好回家炒個肉菜,你看咋樣?」說著,錢向東就擼胳膊挽袖子的,給老太太嚇了一大跳,鬆開了手。
錢向東便泥鰍入海一樣滑走了。
正好這時候天也放亮了,黑市也到了散場的時候。錢向東沒去來時的那個平方房邊,而是找了一處小樹林鑽進去。
超市裡還是霧濛濛的一片,錢向東記得入口處有一組儲物櫃,他憑著記憶找過去,隨便開了一個儲物櫃,將稱、電筒以及墨鏡假髮圍巾這三樣裝飾品都塞進去,關上儲物櫃的門,自動電子碼就打出來了。錢向東看了眼上面隨機的密碼記在心裡,就將小票隨手撕碎燒成灰。轉身推了腳踏車出了超市門口,再睜眼就又回到了七十年代的這片小樹林。
錢向東推著車子從樹林裡出來,有好幾個人好奇的探頭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乍開始錢向東還沒反應過來,都走出好遠才猛然意識到,似乎這個年代的人談戀愛都喜歡鑽小樹林。
錢向東有些好笑,也沒放在心上。他隨便尋個人問了國營飯店怎麼走,就騎腳踏車過去了。
他來到這裡好幾天了,在錢家吃的除了稀地瓜粥就是乾地瓜粥,就沒別的,又沒偷吃超市裡的東西,嘴裡都要淡出個鳥來了。
七十年代是沒有私人飯館的,也不見沿街叫賣的小攤子,一路騎車到了國營飯店門口,將車子鎖在窗下,轉身就進了國營飯店。不過是上國營飯店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