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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開啟了門,在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一個她一直想見又沒見到的人。
來人穿著件軍綠色的雨衣,雨衣上面濺上了許多泥點子,顯然他是走了很遠的路來到這裡的,讓林雪雁難以想象的是,這個人竟然是她一直在尋找的鎖匠。
林雪雁無法掩飾自己的緊張,手足無措地怔在那裡。鎖匠沒有說話,他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打個手勢,示意可不可以讓他進去,林雪雁看了看病房裡的宇修,他睡得正香,醫院的走廊裡人來人往,這也算得上是公共場合了,再怎麼膽大包天的人,也不會在這裡做什麼出格的事吧,她把鎖匠讓了進來。
“你……找我有事?”林雪雁滿腹狐疑地問鎖匠。
“呵呵,應該是你一直在找我吧,我只是知趣地送上門來而已。”鎖匠用調侃的語調說道。
林雪雁想想也是,連跟蹤都用上了,確實她找鎖匠的願望更迫切一些。林雪雁有太多的不解需要這個鎖匠給她講明白,鎖匠現在就在面前了,她卻不知道應該從何問起了,是質問他為什麼對她的門鎖動手腳,還是詢問他那個滿臉“眼睛”的怪人,或者問他知不知道宇修突然間得的這是什麼怪病?千頭萬緒湧上來,竟然讓林雪雁腦子突然短路。
林雪雁定了定心神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林雪雁直盯著眼前的鎖匠,心想還是先探他的底細,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現在林雪雁對他仍然是一無所知,不過他說的話有半點兒不實,林雪雁就把他交給龍蕭飛,讓警察去調查他和他換的那些鎖。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為什麼三番兩次闖進我的家?”鎖匠出奇地鎮定,倒讓林雪雁差點兒憋過氣去,我闖進他的家?
“你這話從何說起?是你在我的鎖上做了手腳,我應該懷疑你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闖進我的家才對,可你怎麼惡人先告狀,誣陷起我來了?”林雪雁剛剛坐在椅子裡,又激動得站了起來。
“不管你信不信,你的鎖不是我動的手腳,不過就算你不信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我乾的。你帶著人三番五次闖進我的家卻是真的,依寧村那個荒宅就是我的家。”鎖匠冷冷地說道。
“荒宅是你家?不是已經閒置很多年了嗎?怎麼證明是你家?”林雪雁不能同意他的詭辯。
“這不需要證明,也沒什麼可懷疑的,那裡是我的祖宅,是我出生的地方,雖然我在八歲那年離開了,已經二十多年了,但現在我已經回來了。如果這還說明不了問題,我還有房契。”鎖匠說得理直氣壯,一點兒也不象假的。
“那你家裡那些血跡……就象一個殺人的現場,還有那個一臉瘡疤,象是長了許多眼睛的男人?這些你都怎麼解釋?”就算他看不起自己,該問的林雪雁也得問。
“這也不用你多管閒事吧,都是我自己家裡的事情,我只希望以後你不要再去了,不然我不客氣了。”
鎖匠每句話都是冷冰冰的,林雪雁的心裡象堵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起來。她的話在嗓子裡打著結,還沒想起用什麼話對付他,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是龍蕭飛打來的,林雪雁走到窗前,按了接聽鍵。
“雪雁,宇修怎麼樣了?沒有再鬧吧,你的傷好些沒有。”龍蕭飛顯然在為她擔心。
“我挺好的,龍蕭飛。”
“我剛剛帶了幾個同事搜查了那荒宅,那個鎖匠他……”
“他怎麼了?”林雪雁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鎖匠,可是鎖匠已經不知去向,病房的門還在一開一合,顯然有人剛剛甩門離去。
“荒宅裡發現兩具屍體,其中一個就是鎖匠,屍體埋在最粗的那棵柳樹下。”
這聲音無異於一個炸雷,林雪雁的頭一下子漲大了好幾倍,“龍蕭飛,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