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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起風了，涼颼颼的。

那頭，陸定宜聽到風聲，叮囑說：&ldo;天氣預報講，冷空氣來哉，降溫哉，多著件衣裳覅凍著。&rdo;

祁之樂嗯了聲，自從她來洛陽，陸定宜每天都要收聽洛陽的天氣預報。

&ldo;一歲年紀一歲人，儕要自家當心格。&rdo;

陸定宜唸叨人，囉裡囉嗦要反覆好幾遍。

祁之樂耐心聽著，時不時應承兩句。

凜冽的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她慢悠悠地拐過小區的小花園，走到門口的石柱時，瞧見了靳哲陽。

他垂手而立，身形修長，嘴角揚著笑，炯炯有神地盯著她。

祁之樂一愣。

怎麼又來了？

昨天也沒提前知會一聲啊。

靳哲陽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專心打電話。

他先邁步，走得從容淡定，將陪她上班的意圖表露地徹徹底底。

祁之樂慢吞吞跟上，與他肩並肩。

&ldo;倷等脫歇到菜場去看看，阿有好點格肋條肉買一塊，燒碗醬汁肉吃吃，好貼秋膘哉。&rdo;

&ldo;曉得啦！&rdo;

因為她人瘦，陸定宜總擔心她營養不良。

&ldo;身浪一直弗適意，該兩日到醫院裡去查檢視哉。&rdo;

靳哲陽在身邊，她說方言總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發熱。

連忙又和陸定宜寒暄幾句，問她今天準備做什麼，去不去書院。

陸定宜說要去的。

&ldo;覅弄得老老晚，早點轉啊&rdo;。

她囑咐她現在天黑的早，弄堂裡的巷口燈昏昏暗暗，石板路不平滑，走夜裡，容易摔跤。

&ldo;吾曉得啦，倷篤定，辰光弗早哉，毫燒上班去。&rdo;

掛掉電話，祁之樂乜斜靳哲陽一眼，見他笑意盎然，有些滑頭。

紅著臉問：&ldo;你怎麼……不忙嗎？&rdo;

&ldo;送你上班的時間還是有的。&rdo;

&ldo;我不用……送的，路不遠。&rdo;

&ldo;不一樣。&rdo;

靳哲陽俯視她，說地意味深長。

祁之樂眼睛瞟向旁邊，沉默。

片刻，靳哲陽說：&ldo;這是我第二次聽你講蘇州話？&rdo;

&ldo;啊？&rdo;祁之樂狐疑，她不記得以前有當著他的面跟陸定宜講話。

&ldo;你還記得高一有篇課文叫《包身工》嗎？&rdo;

靳哲陽一提醒，她猛然想起一件往事。

當時，因為她們班講課進度慢，語文老師特意佔用一節晚自習趕進度，講的便是那篇課文。

點同學分角色朗讀時，老師想玩一些新花樣，專門挑祁之樂用蘇州話來讀。

&ldo;你當時在我們班啊？&rdo;祁之樂懵了。

&ldo;嗯。&rdo;靳哲陽點頭。

&ldo;你怎麼會在我們班？&rdo;她難以置信，想想覺得羞恥。

靳哲陽心領神會得笑出聲。

真的是巧合。

他記得他逃課去苟叔的網咖打工，下了樓，看到教務處的幾位老師站在樓前侃大山，為了避免被抓到挨批，只好閃進她的班找毛野躲一躲，就坐在她的身後。

沒怎麼發出動靜，況且她聽課認真，沒注意到很正常。

那天，她不過才轉來足一個月，和班裡的人尚不熟，公然被點起讀課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