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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騰素得乾元帝倚重,出現在內宮原不稀奇,稀奇的是,在昭婕妤的肩輿旁步步隨行,不禁又看了兩眼,倒是叫他發現趙騰的眼光時時瞥向昭婕妤,眼中帶些關切,自然詫異,臉上就露了痕跡,叫玉娘看在了眼中。
玉娘心知肚明是何緣由,只做不知道,自顧回在合歡殿,先進內殿,要了熱水來淨面擦手,將衣裳換過,這才出來,在上位坐了,楚御醫便過來參見。
玉娘便道:「楚御醫請起。我自今日午後見著那隻黑貓,心上一直惴惴不安,方才又腹痛得厲害,出了好些冷汗,聖上關切,使趙將軍送我回來。你與我瞧一瞧,到底要緊不要緊,也好請趙將軍報與聖上知道。」這話便是不著痕跡地解釋了為何趙騰不住地看著自己,楚御醫聽著,果然去了疑問。說來神武將軍是乾元帝心腹,護衛乾元帝倒是他的職責,可為個寵妃身上不爽,就叫這個從二品大員一路護送,又要聽完診之後回去復命,由此可見乾元帝對著昭婕妤母子何等偏愛,自然更打醒了精神伺候。
先有昭婕妤楚楚可憐地說了今日在滄池邊如何叫只黑貓嚇著,而後又有合歡殿掌事宮女珊瑚說昭婕妤下午哭了回在後,楚御醫自然明白了昭婕妤的意思,當下便順著昭婕妤的口風說,只說昭婕妤是驚悸勞累著了,雖動了胎氣,好在無大礙,只是不好再受驚,也不能再有悲喜刺激,又開了張溫補的藥方子下來。
因趙騰是乾元帝遣了來的,楚御醫十分知機地將脈案與藥方謄寫了份,一份交予金盛去抓藥,一份遞與趙騰,好給乾元帝過目的。趙騰接了,當時看過,折了折收入懷中,轉向玉娘道:「臣趙騰告退。」倒退三步,轉身大步去了,走動間猩紅的袍角翻飛如烈火一般。
趙騰回溫室殿覆旨,先將脈案藥方呈與乾元帝看了,又將楚御醫的話與乾元帝複述了回。乾元帝聽著楚御醫說玉娘是受了驚嚇在先,已傷了氣,又哭了回,更是動了根本,兩下里一夾攻,玉娘本就稟賦柔弱,自然扛不住。好在前些日子保養得好,還沒大礙,只是不好再受驚動,不然只怕有早產之厄,越發覺得今日設局的這人罪不可赦,就道:「朕許你同陳奉兩個便宜行事,與朕仔細查。」
趙騰領旨,轉身出來到了掖庭。
陳奉早知趙騰會過來,一早備了薄酒素菜相候,見著趙騰,離座一躬身:「趙將軍。」趙騰在桌前坐了,自己斟了杯酒喝乾了,將酒杯一放,把陳奉看了眼:「陳公公,這回偏勞你了。」陳奉將雙手攏在袖中,富家翁一般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彼此彼此,你我總不能辜負了聖上與婕妤。」
趙騰又替自家斟了杯酒:「在下一介武夫,不免不知輕重進退,凡事還要請公公指點一二。」聽著這話,陳奉便知趙騰肯出手收拾殘局了,臉上笑得格外和氣,又親手替趙騰斟了酒,又給自己倒了杯:「不敢當指點二字,聖上即有旨,你我總要精誠合作,不叫聖上與婕妤失望才好。」兩人一碰杯,各自一飲而盡。
說來玉娘與陳奉安排下的這場局,算得是個妙局,幾乎將所有人都算了進來。
綠竹是唯一一個局中人,故意引得景淳春情勃發,青天白日做那等事。又在行事故意弄出聲響來引人注意,以至於事發。更在李皇后跟前有意激怒景淳,也是賭景淳性子衝動,會當著李皇后的面兒動手。定下這條計時,玉娘就知道,一旦事發,不獨綠竹活不成,便是那個青柳也一樣不能活,果然景淳一叫乾元帝發落了,青柳立時就叫李皇后杖斃。且當時叫李皇后扣住的十數個宮娥太監不過是叫綠竹引過去的,對其中緣故全不知實情。即不知情,那便是嚴刑拷打都無用的,頂多熬不過刑頂多不過胡亂攀扯一番罷了。便是那隻黑貓,也早叫陳奉殺了。
這條幾乎已好算絕戶計,唯一可慮的還是綠竹,他雖身死,可他家人還在。若是真心向下探查,可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