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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未雨綢繆?何為先下手為強?是以玉娘這些話實在說來是沒什麼道理的。只高貴妃叫乾元帝關了這些日子,心先慌了,又有玉娘在乾元帝面前為她求情在後,是以高貴妃聽著玉娘這些似是而非,倒是聽了進去。尤其聽著那句「貴妃到底有皇長子殿下」,她擅弄小巧,以己度人,如何能不多心,自然是想著總是景淳佔著長子的名分,礙了人的路了。哪裡還坐得住,所以對了玉娘笑道:「好妹妹,你這回大量,我總記得你的情。」玉娘也是笑道:「您太客氣了。我不過白說一回,總是聖上還記得您。」
高貴妃聽了這話,倒也有些心動,掩唇笑道:「這話倒是動人。」玉娘垂目一笑。高貴妃略坐了會,也就告辭出去,才出合歡殿的門,高貴妃臉上的笑就收住了,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抿得嘴角都現出了兩條縱紋,瞧著驀然老了幾歲,唬得隨在她身邊的宮娥太監們頭也不能抬。
這高貴妃是軍戶出身,進宮前連字也不認識的,性子頗為爽利。可自到了乾元帝身邊,因乾元帝不喜李皇后,肯抬舉她,性子慢慢就從爽利變成了跋扈,只在乾元帝面前還裝些溫婉。是以出得昭陽殿頭一件事,便是來合歡殿謝昭婕妤給乾元帝看,可到底覺得同個婕妤賠笑臉兒十分委屈,竟是不獨不見情,反而記恨了。
又說高貴妃從合歡殿出來,便去了椒房殿,見著李皇后便跪倒在地,把帕子捂著臉哭道:「妾給殿下請安,妾從前糊塗做了多少傷殿下心的事,虧得殿下寬厚,還肯替景淳費心,妾羞愧惶恐。」
李皇后顰眉冷笑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是景淳嫡母,他叫我一聲母後,我還能不替自己兒子盡心嗎?」高貴妃聽著刺耳,到底叫乾元帝關了那些日子煞了些性子,故此把帕子捂著臉,依舊哭道:「殿下教訓的是,妾又糊塗了,妾也不知道妾是怎麼了,這些日子來,腦子都是昏昏沉沉的,還請殿下恕罪。」
自永興帝駕崩後,高貴妃在李皇后跟前再沒吃過虧,是以今日這一副柔順姿態攪得李皇后一頭霧水,將高貴妃看了好一會,才道:「你做什麼?若是來給我請安的,好好兒的起來說話,哭成這樣是什麼道理?若是請罪的,聖上已禁過你足,也算罰過了。起來罷。」
高貴妃要摸李皇后底細,聽著她的話,忙抹淚站了起來,露出哭得通紅的雙眼來,李皇后將她看了眼,只以為高貴妃是故意哭成這樣,好求乾元帝憐憫,口角兒微嘲:「聖上這會子不在,你很不用哭成這樣。」
如今的未央宮誰不知昭婕妤有專宮之寵,乾元帝眼裡只瞧得見她一個,更別說她李皇后這裡,乾元帝從前不過是點卯罷了,如今更是連著初一十五也不過來了,是以高貴妃聽著李皇后出言嘲諷,心中冷笑,口中卻道了聲:「妾不敢。」
李皇后見高貴妃出乎意料得柔順,一時口角的笑意竟是凝了凝,才回過神來又朝一旁的黃女官瞧了眼。黃女官明白,將李皇后手邊雲紋卷蟠龍四足紫檀几上取了名冊,走下來遞在高貴妃手上,淺淺笑道:「這是殿下擇出在京適齡閨秀的名冊,家世籍貫年齡都在上頭。」
高貴妃伸手接過名冊,臉上笑道:「殿下費心了。」又要給李皇后磕頭,李皇后叫高貴妃這副做派刺得眼疼,只擺手道:「你且去,看著喜歡哪個再來與我說。」高貴妃這才謝過李皇后,捧著名冊出去了。
又說李皇后到底是皇后,乾元帝在高貴妃跟前說的,都是看著玉娘替她求情才放了她出來的話,連著李皇后也知道了,看著高貴妃如今這番做派,就同俞永福並黃女官道:「合歡殿那位倒是肯做好人竟肯放她出來礙眼,也不怕做了東郭先生。」
黃女官想了想,輕聲道:「想是聖上先有意,婕妤順水推舟罷了。只是也不能吃虧呢。殿下請想,如今即有了她替貴妃求情的話,便是貴妃見著她也要客氣幾分的。」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