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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帝趕回合歡殿時楚御醫也剛到,正要給乾元帝請安,乾元帝一聲喝道:「這個時候你還囉嗦這些做什麼!」到底想著玉娘才摔了,又壓低了嗓子道,「還不快給婕妤請脈!」楚御醫喏喏,抹了冷汗疾步進了寢宮,就見昭婕妤在床上養著,臉上一片雪白。
想是聽著動靜了,昭婕妤正轉過頭來,黑漆漆的眼眸裡含了淚,瞧見乾元帝,淚珠就滾了下來。乾元帝見著玉娘這樣,心上一痛,欲要向前安撫一番,又怕擾了楚御醫請脈,到底不敢往前,只道:「你放心,楚御醫在千金科上是聖手,必能保得你們母子平安。」
楚御醫知道這回若是昭婕妤有個閃失,乾元帝必要遷怒的,不得不將看家本領都拿了出來,左右手各按在玉孃的左右脈息上,診了三四息,又問:「臣鬥膽,婕妤可腹痛腰痠?」玉娘眼花得開不出口來,只緩緩搖了搖頭,楚御醫又問:「下墜乎?」玉娘緩緩點了點頭。楚御醫又目視珊瑚道:「請這位女官探視,婕妤下身可見血?」珊瑚看了乾元帝一眼,乾元帝點了點頭,珊瑚這才過來,揭開蓋在玉娘身上的薄被一角,瞧了瞧,原本蒼白的臉色更白了些:「有一些,並不多。」眼中也急得落下淚。
玉娘聽了這句,眼淚落得更急了些,又後悔自己從前任性,不曉得仔細保養,以至胎像一直不穩。若是從前好生養息了,今日這一跌許還不至於如此。只她一驚痛後悔,心緒如潮,身下的血比之方才流得利害了許多,竟是流水一樣。楚御醫雙手仍搭在玉娘脈上,自然察覺脈息不對,急令先煮膠艾湯來,以止血。
片刻膠艾湯煮了來,楚御醫不敢起身,跪著挪到一邊,珊瑚同秀琴兩個仔細餵玉娘服了膠艾湯,又幾個擋在床前,替玉娘換過下裳,這才服侍玉娘躺好,這才散開。
楚御醫又跪行到床前,道是:「尋常跌倒,只需服安胎散以護其胎。在日內可治。可婕妤思慮傷身,積弱已久。臣鬥膽,請婕妤寬心保養,節制喜憂,臣當勉力,否之,雖華扁再世亦束手矣。」乾元帝只看玉娘張眼聽著,過了片刻才緩緩點頭,她這一點頭,乾元帝竟是覺得心上彷彿挪去了塊石頭一般。
原是乾元帝也是個十分聰敏的,玉娘從前還罷了,可自這一胎懷上,多少露了些異常出來。乾元帝總隱約覺著玉娘對著一胎彷彿不是十分喜歡,是以御醫才說她思慮重。只是他已將玉娘寵慣了,捨不得她受委屈,自然自家就不忍怪她,只好慢慢哄著,如今看著她肯答應安心保養,這才定心。
膠艾湯服下片刻,楚御醫又請問流血如何,珊瑚看了:「比方才好些了。」楚御醫點頭,這才開下方來:人參一錢,阿膠一錢,茯苓一錢,川歸一錢,白朮二錢,川芎三分,蘇葉三分,條芩三分,甘草五分,小茴八分,八角茴八分,木香磨汁三分,姜三片。
又將墨吹了吹,雙手奉與乾元帝,乾元帝接了,仔細看過,見是張大方子,因道:「以朕所知,尋常保胎方子,不過七八玖味藥,如今這方倒有十三味,婕妤柔弱,可受得住嗎?」楚御醫道:「此急救方,待服得兩三日,待得胎像穩了些,臣自當改過。」乾元帝這才將方子遞在昌盛手上,又道:「給他收拾間屋子叫他住下。」
楚御醫知道這就是預備著隨時給昭婕妤診脈了,若是昭婕妤平安了自然是一功,若是有個差池,只怕立時就要下獄,果然乾元帝又說,「你若保得婕妤母子平安,朕許你日後醫令之職。若是不能,你趁早兒說,朕還能恕你無罪。」這意思分明便是,若是這會子沒說,而保不住昭婕妤母子,便要加罪了。許是乾元帝忌諱,這才沒將後頭的話說出來。
楚御醫自領了服侍昭婕妤這一胎的差事,雖是想博前程的,可也知道昭婕妤這一胎能不能保得住,全看昭婕妤自己。若是她還跟從前那般多思多慮,喜憂不定,肝氣鬱結,便是沒這一跌,八成也要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