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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的水溢位了一些。

陳遠把許希轉過去，讓他背對著自己，繼續給他洗頭。許希蹲坐在他腿間，兩手抱著膝蓋。之後就沒有說話了。衝掉頭上的泡沫，陳遠放下花灑，打了點沐浴露，伸手撈許希的胳膊。許希放下腿，配合他洗澡。讓抬手就抬手，讓抬腿就抬腿。

十幾分鐘過去，陳遠說：「好了，去淋浴吧。」

許希轉過去，「我給你洗。」

陳遠客氣，「謝謝許希。」

許希打泡沫，給他洗頭髮。陳遠的頭髮比他長，有時隨意落在額前，有時會用髮膠打起來，許希現在全扒到腦後。他看著陳遠的眉眼，陳遠也在看著他。許希往前挪了下，準確無誤的吻住他。

陳遠笑了一聲。

浴缸的水慢慢變涼，陳遠兩手握著他的腰，「寶寶，我想去床上親。」

十分鐘之後，兩人在床上了。家裡暖氣開得足，厚重的窗簾緊閉著，只有床頭一盞壁燈。許希騎在陳遠腹部，伏下身同他接吻。他光潔的背暴露在空氣中，早就沒了之前受傷的蹤影。陳遠拉起被子，虛虛的蓋住他。

許希技巧不多，勝在真誠，唇舌分開、呼吸交纏，他看著陳遠的眼睛問，「你想要嗎？」

陳遠反倒問他，「你不累嗎？」他應該很累了，有點強撐的感覺。甚至於，還有點不爽，或者說在發洩。他親陳遠親得好兇，一點都不像平常的許希。

許希說：「一點點。」

陳遠貼了貼他的臉，漫不經心但卻正經，「不開心要跟我說。」

許希說：「嗯。」

許希的煩惱是可以預兆的，自從許爸生日飯局過後，和他聯絡感情的人變多了。群裡的訊息可以裝沒看見，打過來的電話卻忽視不了。這其中就有他大伯，大伯找許希打聽陳遠的住址，想給小陳總送點蔬菜水果。

許希說：「不用，他不缺。」

大伯知道他性格，「不是讓你去，我讓你哥去。你們年輕人，打個招呼就認識了，你不想說的話，不想做的事，讓你哥做就行了。」

許希說：「我沒跟他做生意，搭不了這個線。」

大伯恨鐵不成鋼，「不好說你。許希，你太要面子了知道嗎，在社會上混飯吃，面子是沒有用的。你什麼都沒有，空有尊嚴，沒有人尊敬你。等你什麼都有了，再談尊嚴也不遲，骨氣不能當飯吃！」

許希說：「嗯，我知道了。」

隨便敷衍兩句，把電話給掛了。

大伯的電話是中午打的，許媽的電話是晚上打的。許媽上來就說：「大伯給你說事，你怎麼不聽呢。你大伯是做餐飲的，陳遠也是做餐飲，只是叫你幫忙搭個線。」

許希說：「我不想陳遠和我們家扯上關係。」

許媽說：「你嫌棄我們？你嫌棄我們是不是！你現在翅膀硬了，直接不認爹媽了！」

許希說：「我只是跟他談戀愛，不想和錢扯上關係。」

許媽說：「那你談了有什麼用？他不願意給你花錢，不願意討好你家裡人，那他就是不喜歡你。他喜歡你，就會給你花錢，你不花他的錢，你跟他談什麼戀愛？」

當然了，許媽看得出來，陳遠是捨得的，不然不能送煙送酒，又給她送那麼多禮。現在是許希不願意花他的錢，不願意用陳遠的勢力幫襯家裡，許媽覺得兒子胳膊肘往外拐。

許希反過來問她，「本來不許我談，現在知道他有錢，所以又可以了，是嗎？」

許媽惱羞成怒，「我今天才知道他有錢？你說的我就圖你的錢一樣，你把那些東西拿回去，我怎麼就圖你們的錢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希索性說明白點，「我不想對你發脾氣，你別給我傳話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