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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盡頭的藍天上飄著幾朵潔白的雲。
眾人圍著麗莎的被子嘖嘖稱奇,麗莎微紅著臉:「其實多花點時間,大家都能做出來的。」
格列看了半天,突然問:「麗莎,你說神明大人穿的那種衣服,是不是我們也能做出來?」
麗莎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想了想,神明大人身上的衣服……
不往這個方向想還沒感覺,一想就覺得,好像沒什麼難的?
「先裁出形狀,然後把兩塊布縫在一起,留幾條邊不縫,應該就可以了。」麗莎這麼回答。
人們「轟」地一下子議論開來:「真的嗎?神明大人的衣服上面完全沒有縫合的線的痕跡呀。」
「神明大人穿的肯定是神衣,怎麼可能是用這些東西做的!我們不過是照著那個樣子,做一些相似的衣服罷了。」
「我覺得麗莎說得對,就像是縫形狀比較複雜的被子一樣,說不定還比縫被子簡單。因為不用裝羊毛,還有好幾條邊不用縫。」
「瞧你說的,難道你知道要裁成什麼形狀嗎?」
「我一時間跟你說不清楚,但是咱們都看過神明大人穿的衣服是什麼樣子,照著畫下來總不會錯吧?」
「你們都說到哪兒去了,神明大人會願意我們偷偷模仿祂的衣服嗎?」
這話一出,大家都安靜下來。還沒等他們沉默多久,身後就傳來一聲輕飄飄的——
「當然可以。」
安枝看著誠惶誠恐轉身的人們,難得有些認真:「我很高興,你們沒有侷限於我交代的任務,而是有自己的思考。」
「人類的速度、力量不如野獸,壽命和修復力又不如樹木,要靠什麼生活下去呢?就是靠智慧和團結。」
「生活在危機中,你們相互之間不離不棄;生活有了保障,你們也不會原地踏步,而是努力掌握更多技能。我真的很為你們自豪。」
信徒們暈暈乎乎地傾聽神明的表揚,只覺得自己怕不是在夢中吧?不然神明大人怎麼會說出這麼、這麼……
這麼讓人臉紅的話?
他們的血液彷彿都衝到了頭腦裡,最後那一句「我真的很為你們自豪」在腦中徘徊不去,簡直叫人聽痴了。
安迪最先從呆滯的狀態裡反應過來,艱難地捋了捋彷彿失去了說話功能的舌頭才開口:「神明大人,我們沒有您說的那麼好,您才是最智慧、最無私的。」
「或許吧……」安枝懶洋洋地說,「總之我不僅不會反對,相反我很樂意看到你們有新的想法並付諸行動。只要保持下去,哪天我離開的話也不會對你們有什麼影響。」
「您要走了嗎?」安枝隨口說的一句話好似給人潑了一大盆冷水,原本還沉浸在被神明大人誇獎了的興奮中的人們,一個個慌亂起來。
「暫時不會。我還沒教你們做房子呢。」
大概是從安枝問他們「你們打算以後怎麼辦」的時候起,這群人的心裡就有了個模糊的念頭:神明大人不可能一直守護著我們。
這幾天,神明為了他們消耗了不知多少,他們又有什麼臉皮祈求神明不要丟下祂無用的信徒呢?
細心的人一回想,就發現神明大人最開始只是直接賜予他們食物,漸漸地改為教他們各種各樣的知識。而做事的那一方早已經從神明變成了他們自己。
再加上剛才那番話,顯然神明大人希望他們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得出這個結論的人們並沒有失去庇護的恐懼,他們現在學會了種地,學會了圈養動物,學會了製作武器,比起以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或許在潛意識裡,他們也不甘心作為神明的附庸,甚至是累贅而活著,才會緊緊抓住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