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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神色看不出情緒,慢條斯理翻看檔案,「讓他進去。」
待顧硯回到博業大廈總裁辦,助理也帶林世程進來。
林世程年近半百,看著儒雅,周身不見鋒利,像是再和善不過的長輩。
他率先開口,「打你回國我們還沒有見,倒是聽說你談了好幾個了不得的生意,我家那孩子要是有你一半能力,我也不至於發愁。」
顧硯沒理這些場面話,兩人進到會客室,「林董,坐。」
落座後林世程面容帶了謝意,「舒瑤那孩子的事我聽說了,我這把老骨頭聽著都心疼,多虧你當時在場,我該早點過來朝你鄭重道一聲謝。」
情真意切,若不是查出的資料赫赫在目,大約論誰也不會懷疑林世程表現出的關心。
顧硯唇角落了譏誚,並未開口。
林世程沒有帶助理,自己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其他謝禮我想你也看不上,我這兒唯一入得了眼的也就國外那塊油田,這是一份贈與協議,我已經簽過字了。」
他咳嗽兩聲,帶些歉意地擺擺手,「我身子骨不好,舒瑤那孩子貼心,聽到你們要訂婚的訊息時我心裡還真捨不得,你若是不急,不如叫我多留舒瑤幾年。」
這是下了血本了。
以道謝之名,用油田為利,讓顧硯放棄和林家聯姻,也不再插手林家事宜。
可惜顧硯不為所動,「林董客氣了,以後就是一家人,犯不上談謝禮。」
「別這麼著急決定,你先看看協議,油田我可是一點兒沒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林世程對自己給出的籌碼很自信,凡事利為先,既是聯姻,林嶼彰單方面肯定給不出也沒必要讓出這樣重的利益。
會客室很安靜,林世程像是提起一件小事,甚至還有心情誇一誇總裁辦的茶。但許久都未聽到顧硯再表態,他臉色不易察覺地現出裂痕,又很快掩飾,心裡卻劃過猜測——
倘若和顧硯聯絡的從一開始就不是林嶼彰,而是林舒瑤呢?
那也無妨。
林世程定了定心,又道:「想來也是我強人所難,你們小年輕感情正好,我實在不該做出棒打鴛鴦的事,但你畢竟剛回國,和舒瑤彼此也都不怎麼瞭解,不如再多接觸接觸,場地那些我一定都安排得順順噹噹。」
他說得更直白了些,「酒會那事真是驚險,若不是王騰蠢,換成像你這樣運籌帷幄的,舒瑤怕是難逃一劫。」
顧硯抬眼看來,眼底冷得像落了一層冰,瞧著駭然。
林世程也是大風大浪闖過來的,他仍維持溫和的表象,表情甚至算得上推心置腹,「舒瑤你若喜歡,放你身邊我也放心,但你也知道,兒女情長向來只是點綴,何必年紀輕輕就急著訂婚呢。」
他抿了口茶,像是絲毫不覺得把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當作籌碼送給別人是什麼不妥的事。
「帶上你的檔案,出去。」
顧硯聲音極冷,像是對林世程白給的好處不屑一顧,甚至厭惡至極。
林世程也有些難以置信,該給人給人,改放利放利,沒人能心甘情願像他一樣送出來這樣一份利益最大化。
顧硯若插手其中總歸棘手許多。林世程還想再挽回幾分,正欲開口,顧硯已懶得再應付他。
「林董,你大概不夠瞭解我,我護短又自我,舒瑤很快就是我的未婚妻,你最好收起自己的心思,別讓我再抓住什麼馬腳,不然你就好好思量思量,對上博業,你有幾分勝算。」
林世程出去後,顧硯後靠椅背,眉目冷意淡下來,仍是不見情緒的漠然模樣。
想起林舒瑤在君和居所言,想起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舞會旁人評價她與資本對立,分明她受千寵萬愛,卻全然不像在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