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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裝訂好的畫冊,賀言舒從頭到尾粗略翻看了一遍,發現是紀沉魚自己的畫。
畫作按照時間順序排放。賀言舒在畫畫方面是個外行,只懂鑑賞不懂實操,卻也能看出來前面的部分水平確實不高,他要很努力才能辨認出畫的究竟是什麼。
後面的部分,賀言舒再遲鈍也能看出,畫裡全部都是同一個男人,不出意外就是他。
有學生時代的樣子,也有重逢之後的場景。不得不說,紀沉魚畫藝不精,特徵卻抓得很好,五官的輪廓和弧度,就是賀言舒最常有的狀態。
也有一些很露骨的畫面,賀言舒只看了一兩秒就快速翻過,臉頰控制不住地發燙。
紀沉魚每天都在畫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是他不進這個書房,是不是就會被瞞一輩子?
那種恥辱的姿勢,從醫學的角度來說,人體根本擺不出。
這一念頭只快速在賀言舒的大腦裡閃現了一瞬,就被他迅速清除——他怎麼還分析了起來?他和紀沉魚早就不可能了。
他只有自我安慰:他在這事兒上的全部體驗,全都來源於紀沉魚,看到這種畫面,第一反應只能想到他。
很正常。非常正常。
颶風移動得很慢,和以前天的那種完全不同,看著氣流的軌跡圖,每天只走一點點,十幾天才完全離境。
雨停的那個晚上,月亮出奇得亮,白得泛藍,熒熒地發著冷光。新聞裡播報著哪裡摧毀了幾處房屋,哪裡又失蹤、傷亡了幾口人,畫面裡是一片廢墟。
不過紀沉魚看不到這些慘狀,只能聽。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注意力卻在陽臺——賀言舒在給陳渭陽打電話。
同住的這幾天,賀言舒把話對他挑明瞭,他只是幫他治病,並沒有其他想法。他也漸漸接受了這個現實,不再吵鬧著要賀言舒離開陳渭陽。
他不知道他最終能不能放下,也許就像戒斷反應,要徹底斷了對這個人的念想,需要反反覆覆、長期的鬥爭,但至少賀言舒現在在他身旁,他能暫時麻痺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賀言舒掛了電話,坐到了他的旁邊。
「再聽一會兒就該睡覺了。」賀言舒道。
「明天要去檢查嗎?」
「嗯,儘量休息好了過去。」
「好我知道了。」紀沉魚慢慢站起來,往浴室走去。
這棟別墅第一層和三四層都有浴室和房間,因為他眼睛的障礙,洗澡和睡覺乾脆都搬到一樓進行。
幫傭提前替他放好了水,他只需要摸到浴缸的邊緣,脫衣服進去就行了。
之前幾天賀言舒在樓上,沒有親眼看到紀沉魚進去過,今天他在外面看了會兒新聞,紀沉魚便洗完出來了。
畢竟還沒徹底習慣黑暗,紀沉魚獨自洗澡實在是有些侷促和笨拙,人在這種情況下安全都成問題,就顧不上儀表和臉面了。
他的腰間纏著浴巾,赤。裸著上身走出來,提著浴袍判斷了一會兒正反,又接著找袖子從哪兒伸手穿過去。
賀言舒坐在沙發上扭頭注視著,重點卻不在紀沉魚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以及優越的人魚線上。
紀沉魚的胳膊上、腰上、肚子前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大大小小,很是明顯。
紀沉魚本來走路就冒失,平地都能絆兩跤,看得見的時候尚且這樣,更別提看不見了。
在今天之前,賀言舒真不知道他撞得那麼嚴重。
紀沉魚扶著牆壁摸進了臥室,賀言舒將醫藥箱提在手上,跟了上去。
這醫藥箱還是他上次給紀沉魚上完藥沒放回原位的,就擺在客廳,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派上了用場。
篤篤篤。賀言舒站在臥室外,輕叩了三下房門,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