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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記得第一次遇見孟清讓是凌晨兩點的街頭。
她16歲,手裡拿著一塊已經幹掉的漢堡, 沒有水, 硬往下吞。
吞進去再生理性嘔出來,反反覆覆,其實沒真吃下去幾口, 完了還要把吐在地上的東西弄乾淨。
那時候的連沐安正因為音樂不被人欣賞而自暴自棄地混日子,根本不是什麼好人,打架搶劫的事兒常見,但真沒見過孟清讓那樣的, 明明自己就在泥潭裡,抬頭發現她在看著,還要笑著和她說話,「你要坐嗎?我沒有吐在椅子上。」
就那一句,連沐安好像看到了自己嚮往,卻永遠也成為不了的那類人——堅韌,克己,不服輸,不怕敗,就算天塌下來也會安安靜靜地繼續往前走。
連沐安嫉妒,更想保護。
所以她們很快成了朋友。
可那會兒的連沐安真不是什麼好人,能告訴孟清讓緩解壓力的辦法無非抽菸 蹦迪 喝酒,再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
她也說了,孟清讓那種人太能忍了,她只會頹,不會壞,最後那樣始終不碰。
她只能每天帶著孟清讓去喝酒消遣。
她以為孟清讓被酒精麻痺了就過得輕鬆了,後來發現,渾渾噩噩的夜晚結束,她還是會平靜地接受一切現實。
即使親眼見過,連沐安也還是難以想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需要多強大的內心,才能在瘋魔與理性之間自由切換。
一開始,她以為那種平靜是犯而不校,後來才知道更接近逆來順受。
對生活,更對自己,無一例外。
就像她永遠也不會恢復的視力。
那場時裝展的二樓流量是真的很小,很多人壓根不知道二樓有什麼,孟清讓就跑到一樓的入口發傳單。
不是被主辦方驅趕,就是傳單被當面扔掉。
沒關係,大不了撿起來,再笑臉相迎,重新把它們送出去。
一站好幾個小時,餓得受不了才會回來,坐在角落裡吃冷飯。
抬頭就是隔壁展臺的佈景牆。
連沐安永遠也忘不了,孟清讓一動不動地坐著,等它倒下來的畫面。
人要累到什麼程度,才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大概,數年如一日沒有選擇,沒有盡頭的沉默。
今天終於發火了。
因為她。
不對,不是因為她。
是因為她的回答可能會傷害到她心裡的那個人吧。
可她要是說了『不喜歡』,還怎麼知道海齊韻接下來想說什麼?
連沐安抬頭看向怒氣未消的孟清讓,雲淡風輕地說:「喜歡啊。」
孟清讓錯愕,「連沐安,你說什麼?」
連沐安笑得波瀾不驚,「我喜歡你啊。」
「哈哈哈,阿姨果然沒有看錯!」海齊韻開懷大笑。
連沐安不動聲色地掠過已經沒了表情的孟清讓,看向海齊韻說:「阿姨,您怎麼會突然問我這種問題?」
「不突然,阿姨叫你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決定了。」海齊韻滿眼心疼地摸了摸連沐安手腕上依然清晰的疤,「還好你不怪阿姨了,不然阿姨這輩子也不會安心。」
連沐安一看見誰貓哭耗子就噁心,借著活動腕子抽回了手,「您的決定是什麼?」她問。
海齊韻收起虛偽的心疼,進入正題,「小連啊,你也知道,以讓讓的身份,不管早晚,最終肯定要結婚才能穩住她在t≈f,甚至整個時尚圈的形象,但是阿姨清楚她的喜好,所以阿姨給她找了一個家庭條件差點,不會管著她的結婚物件,說白了,就是做做樣子,以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海齊韻話到這裡停下看了眼連沐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