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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不僅貪財還貪色,你們真的是北方流民嗎?”
諸葛稷待在牛車上幾乎未動,僅用馭牛的鞭子便將兩人抽回,又一鞭子捲走另一人手中長刀,長鞭控制著一陣乒乒乓乓,瞬息間將數人打的落花流水,反手一飛刀,將奪來的長刀插入那為首者的腳下。
為首之人看得真切,腿一軟,雙膝跪地,再沒了方才的戾氣。
其他幾名大漢有還不服的,被同伴死死抱住。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宗師,請……請大俠手下留情,放過小的幾人!”
強盜的為首者說的哆哆嗦嗦,諸葛稷倒是吃了一驚。
“這種光線下你都能看出我是宗師?”
諸葛稷下了牛車,緩步走到為首者面前,蹲下身仔細盯著他。
此人長相陰鶩,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額頭上有兩個深深的印記,諸葛稷一眼就認出印記的來歷。
“你是軍人?”諸葛稷聲音忽然變的冷漠,在場諸人都覺得似一陣刺骨的冷風颳過。
“不,不,小的不是軍人,小的是打司州跑來的難民,實在活不下去了,一時糊塗,求大俠放了我們吧!”
為首者不住磕頭,卻被諸葛稷一把抓住袍領。
“你當我傻嗎?你額頭上有常年戴制式頭盔的印記,你不僅是軍人,應該還是五年以上的老兵。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逃兵?”
諸葛稷冷冷地盯著為首者,不等他回答,忽然又道:“我怎麼覺著你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為首之人被嚇得渾身哆嗦,幾乎要尿了褲子,哭喪著臉道:“大俠一定認錯人了,小的沒騙大俠,小的真的是打北邊來的難民,大俠說的額頭上的印子是小的撿的一名士兵屍體的頭盔,一路戴著過來,沿途走了將近半年吶,而且那頭盔太小,這才勒出了印子,請大俠放過我們吧!”
為首之人忙示意幾名大漢將粗壯的樹木搬開,自己則咚咚咚磕個不停。
諸葛稷嘆了口氣,一躍而回牛車上坐好,回頭問了句:“內子可還好?”
龐薇淡淡道:“平安無事。”
諸葛稷冷冷盯著為首之人道:“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不過諒在你有幾分見識,也未向我內子妄動刀兵,今日放過你們。我勸你們做些正途,若有兩膀子蠻力,可以去山陰的會稽水師處報名,休得再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謹遵大俠教誨,我這就清點財物,帶幾位兄弟往山陰去!”為首者恭敬道。
諸葛稷擺擺手,驅動牛車繼續緩緩前行。
過了數里,龐薇問道:“你不是一向嫉惡如仇嗎?今日怎麼將他們幾人放了?”
諸葛稷嘆道:“一來本是趕路,不願多生枝節,二來總覺得最近自己殺戮過多,該做些善事,收斂一些。”
龐薇咯咯笑道:“你這話聽起來好生奇怪,本就欲做領軍打仗的將軍,居然還為殺戮過多犯愁。”
諸葛稷搖頭道:“抗擊敵人自然該殺伐果斷,義不容辭,在平日裡還是想少些殺性,免得勾起人心的陰暗面。而且……我總覺得剛才那個人在哪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便莫要想啦,好好趕路!早些到烏程歇息片刻。”
“薇薇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們在烏程暫住一宿?”
“你不是說趕著去錢唐找葉琚嘛,我不累,只要你還行,連夜趕路也是可以的。而且如果連夜行車的話,到錢唐應該剛好是凌晨,我們可以尋個小店住下歇息,待上午便能與葉琚交割事務了。”
“好,便依薇薇的來。”
牛車在道上疾馳而去,幾個打劫未果的強人垂頭喪氣坐在樹幹上,苦悶不已。
“老大,現在怎麼辦?”一名大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