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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真像傳言一般,在興奮劑事件後,蓋佐被吉烏斯教練毫不留情掃地出門,為什麼此時他又這樣情感複雜眷戀多於恨意?
旁人大概不會開口,然而何煥卻不是普通人。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直截了當地問蓋佐。
「你真打算在這裡聽這個?」蓋佐早就已經喜歡這人的脾氣個性,一點不意外,目光還是幾乎融化在直播訊號裡喜極而泣的兩個師徒臉上,安德里安的自由滑分數已經打出,他們正在用摻雜淚水的笑容慶祝21365的高分。
「這也不會影響我比賽。」何煥只是覺得如果蓋佐不說出來,這會永遠是個秘密,然而秘密有時候未必都是隱瞞起來更好。
蓋佐覺得何煥這個小孩子真的古怪,有時候沉默到像個深隱的謎,有時候又恰到好處的話多,但他不知為何,卻也真的就想在此時此刻將心中深埋多年的舊事重提。
「教練沒有趕走我,是我自己主動離開的。」
他語氣很緩慢,聽得出來他已經很努力想要儘可能平靜訴說。
「你不想因為醜聞連累同組的其他選手和教練的聲譽,是麼?」
「就算已經時過境遷這樣久,我回來當教練,與當年舊事毫無瓜葛的你都會被輿論連累,更何況當年?我當然明白,吉烏斯教練一直挽留勸說,讓我不要放棄,但我那時全部的心氣和信念都被摧毀,又自我感動似的以為這樣做最好,拒絕她的挽留和苦苦求告,一走了之。所以並不是教練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拋棄了我,而是我自己拋棄了自己。」
他們之間在這句話後出現了持續的沉沒,蓋佐去口袋裡摸煙抽,但想到整座奧運場館都是禁止吸菸,只能作罷。
「她可能還在生你的氣。」何煥看著蓋佐說道,「我不瞭解吉烏斯女士,但我有點瞭解教練們,如果是宋教練和我,她一定會一直氣我直到她老了忘記我是誰。」
「這我當然知道。」蓋佐一點也不想被自己的學生教訓。
「但她也一定很想再和你聊聊,如果罵你也算是聊的話……對宋教練大概是這樣,吉烏斯教練或許也是,罵完你,她大概還是不會對當年的事情的消氣,但她一定會因為想念你和過去的時光原諒你,因為相比憤怒的心,美好回憶總是更加寶貴。」
蓋佐看著一臉平靜自說自話的何煥,一時竟有點恍惚,這是這個一貫頭腦裡只有滑冰和勝負的學生會說出的話嗎?
但出於尊嚴,他還是假裝不耐煩指了指螢幕,「看到沒?一會兒你就要上去和他們你死我活了,別開導我了衛冕冠軍。」
「只是順口說說,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何煥倒是坦率,可他也死不會承認,轉移一下話題可以緩解此時他的緊張。
要知道,他還沒有在冰上見過剛才安德里安這樣卓絕的表現,要是沒有受傷,何煥一點也不會怕,大不了拼了,好歹過往戰績自己勝多,更有底氣,可此時此刻並非從前,他悄悄在冰鞋裡彎曲左腳的腳趾與弓起腳掌,回應他的沒有疼痛,只有詭異的酥麻。
他此時也知道不該再多想,最後一組倒數第三個出場的尹棠已經在做最後的熱身,再之後是埃文斯,然後就是自己。
要是深吸一口氣用以冷靜,一定會被旁邊的人發現他的緊張和焦慮,何煥太會隱藏自己的真情實感,以至於已經學會如何不用深呼吸慢慢平靜,坦白說要是這一項特長有賽可比,何煥自信也能拿冠軍。
不過如果說壓力,剛剛觀眾饕餮一個精彩節目,此時馬上登場的尹棠相比壓力更大。
但這裡是沒有冰淇淋給他吃的。
尹棠繞著冰童好不容易撿乾淨玩偶鮮花的冰面繞了兩圈,才回到胡教練面對面,兩個人擱著圍擋,師徒對視,但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