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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了教練, 整個賽季都沒事, 難道老天非要挑今天整我?我是已經戰勝過命運的人了,我一點也不信命。」
說完,尹棠踩著介紹他登場的放送滑上場中。
音樂在開場動作定點三秒後開始,恩斯特所作《夏日最後的玫瑰》琴譜最大特點是極難, 恨不能一個人演奏出兩人合奏效果,雙泛音疊織,像錦緞的經緯線密密牢牢編出繁複圖案, 卻又工整和諧, 極具音韻美感。這是尹棠自己選得曲子, 是小提琴演奏的著名炫技曲。
看得出來他狀態很好, 步態輕盈, 曾經因為受傷造成的遲疑和不自信都無影無蹤。壓步節奏快卻不亂,起跳前連呼吸都看得出與動作協調一致,騰空時身體彷彿一張弓, 力量則像是無形之箭,直衝出去,路普四周滯空轉體的速度之快令人看到的不過是他的殘影,直到落冰,人們的視線才重新捕捉到尹棠的面容。
他身上始終有種介於純真和成熟之間的含混感,這份獨特氣質在他青年組比賽時就展示得淋漓盡致。再加上冰上坎坷的傷病經歷,都讓他整個人帶有種不合時宜的脆弱感,他是那種生在夏天卻不愛歡鬧和笑的孩子,對自己世界的界限有近乎偏執的執著。
他練出每個四周跳時都在忍耐傷病,可今天每個人都只能聞到玫瑰綻放的芬芳,沒人知曉柔嫩的花枝是如何從滿是粗糙砂礫的地面煎熬著破土,痛苦著抽枝。
這正是這個節目的力量,傷感的旋律裡卻是驕傲的提琴炫技,繃弓擦弦,左右手都有撥弦的琶音,情緒至此,已是巔峰,哀婉低迴的旋律中更有不屈的倔強和強韌。夏天總會結束,但綻放過的花朵即使凋敝,依然曾經留下過痕跡。
短節目過半,何煥已經由工作人員引導走入場地外圍,觀眾滾燙的歡呼緊緊包裹散發寒意的冰面。
何煥不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尹棠比賽,但每次,他都會被節目的氛圍感染,優秀的選手必須有這種能力,謝英蓉曾經這樣說過,何煥覺得尹棠再擅長不過。
在阿克謝爾三週跳成功後,最後的薩霍夫四周跳接後外點冰四周跳尾隨而至,和觀眾掀起的狂熱對比鮮明的是,尹棠始終柔和靜謐的神情和不急不緩的徐徐推進,他詩意的肢體語言細膩彷彿傾訴,即使高難度的跳躍落冰後,依然緩緩地將那份淒清壓在刃下。
直到結束。
何煥差點被身後看臺上冰迷扔下來的娃娃砸中,他後腦勺連合金的搖臂都不怕,當然更不怕柔軟的毛絨小玩意兒,但蓋佐還是手疾眼快凌空抓住飛來的可愛布偶,阻止它擊中自己的學生,然後,他再揚手將玩偶送進它本來要去的地方。
尹棠離場,何煥登場。
花樣滑冰除了六練時間,在比賽交接時,禁止兩個選手同時出現在場內,必須前一個離場後一個才可以踏足冰面。
這真的是個孤獨的運動。
只是此時此刻,歡呼從四面八方湧來,何煥即使已經一個人站在場上也沒有半點孤獨感,因為尹棠的分數已經出來,10693分。
已經出現三個106分了,比完的三個選手每個人都幾乎拿出最佳表現,分數無法拉開超過1分時,分差幾乎可以約等於零。
「這樣也挺好。」何煥對圍擋外的宋心愉和蓋佐說:「好像還沒人比過。」
蓋佐想說他太不知天高地厚,但話到嘴邊只變成笑和搖頭。
「我現在還記得你說自己控制力太強,收放自如的收做得太好,反而忘記了瘋是什麼感覺。」宋心愉說完忍不住笑了,「真的,如果是其他學生和選手說這句話——哪怕再出色,我都會覺得對方大言不慚,可是你說,我偏偏就被說服了。所以,放手去滑吧,這是我們選得曲子,但已經被你滑成你想要的樣子,它就已經屬於你了。」
何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