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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歐洲的事情，你有必要長期在這邊？&rdo;鄧向南從餐桌前回身望著站在他身後的人。那人一身運動裝，似乎剛從什麼地方匆匆趕來。竟是鄧慳。
鄧憶緩緩走近。他似乎聞到外面的霧雨潮濕的味道。
&ldo;歐洲公司的管理相當混亂，我打算用一年時間理順。sz文化公司已行上正軌，我給它配備了優質的自主運營團隊，只需要我偶爾處理下事務即可。歐洲公司則要從頭梳理。&rdo;
鄧向南對鄧慳的回答比較滿意，他指著走到近處的鄧憶說：&ldo;你弟弟的提案。你還沒時間看吧。放在歐洲公司這邊執行更合適。會議你沒趕來，聽他跟你講講。&rdo;
坐在鄧向南旁邊的一位銀髮白人說道：&ldo;你總是對兒子們過分嚴厲，他們都是總裁級別的人了……聽說無情是中國教育兒子的風俗，這真的不會造成父子間的關係緊張？&ldo;
鄧向南英語甚是流利：&ldo;家訓有可取之處。沒有我父親對我的嚴厲，我哪裡會有今天。不過，嚴厲不代表要剝奪他們的自信心。自信和自律的養成不衝突。咱們有必要在孩子們成年後還討論教育麼？&ldo;
鄧憶和鄧慳坐在父親身後不遠處的一張餐桌旁，鄧憶將專案的資料遞給鄧慳。他們隨意地點了兩道菜，鄧慳拿起資料翻看。鄧憶的眼睛定格在鄧慳臉上，這是他和鄧慳一年來第一次坐在一起。
嶄新的格子餐桌布上放著一瓶盛開的玫瑰，有點刺眼，鄧憶想將它移走，他的腦子中閃現著鄧慳那件帶銀色孔雀圖案的黑色絲質襯衫，以及那襯衫飛舞抖動時的節奏……
他沒有刻意去回憶，卻沒有一刻從他腦子裡消失過。但這還不是最痛苦的。
鄧慳忽然抬頭看一眼。鄧憶沒來得及掩飾他的眼神，索性順勢說：&ldo;我緊張的很，你怎麼看？&rdo;
&ldo;提案不錯。&rdo;鄧慳放下手中資料，望著桌上的玫瑰，片刻後開口。&rdo;hqc可開發的專案總是沒完沒了。你要恨我多久？&ldo;
鄧憶半晌沒開口。他沒料到四哥會直接逼他攤牌。
&ldo;你出生時的樣子我還記得，紅通通地像個脫了毛的老鼠。我站在旁邊始終無法理解你的生命是從何而來，父親想讓我從小就與你建立深厚感情。我看著你從嬰兒長到和我不分伯仲。&rdo;鄧慳露出一絲笑容。&ldo;你的每一點心思，我都看得透。我是你哥，你真的能恨得起我嗎。&rdo;
鄧憶開口：&ldo;有個問題想問你。我和他的關係你一直沒發覺？&rdo;
&ldo;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們的真實關係，你會釋懷？會原諒？&rdo;
&ldo;說說看。&rdo;
鄧慳盯著玫瑰。&ldo;我們的兄弟感情，難道……&rdo;
鄧向南此時向他們走過來，兄弟二人一同轉頭看向他們的父親。
&ldo;晚上安排一場家宴。&rdo;鄧向南說。
鄧憶正要問什麼，鄧慳已一口答應。&ldo;好。&rdo;他微笑著望向鄧憶，&ldo;他不是應該在度蜜月。新婚第一月跑來倫敦就為了一個專案？&rdo;
鄧憶也笑答：&ldo;趙祺和我一起來了倫敦。就在這兒度蜜月了。昨天聽二哥說你在倫敦置了新宅。&rdo;
鄧向南審視鄧慳。
鄧慳笑道：&ldo;那塊地皮還是前年爸爸看中的。你們來倫敦本可以以後就住那兒。上個月一場雷電襲擊，正中目標，要重新修繕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