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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聽到鄧慳說：&ldo;今天運氣不錯。天空這麼清朗也是難得。鄧憶讓我想辦法幫你找找靈感。他說你自從開始錄專輯，就一直不在狀態。有點，呃，魂不守舍。&rdo;
&ldo;魂不守……&rdo;鍾弦慌張，他能感覺到鄧慳在他背後審視的目光，他害怕被看穿心事。&ldo;可能是很多年不搞樂隊。生疏了。&rdo;
&ldo;在杭州，可看不出你生疏。&rdo;鄧慳來到鍾弦右邊，碰了一下後者的杯子。&ldo;為你的天分。&rdo;說罷率先一飲而盡。
&ldo;過獎。天分已經被狗吃了。我，我該先敬四哥的。&rdo;鍾弦只得喝下這一杯酒。入口的味道甘烈如火。
鍾弦再次被自責淹沒。
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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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很多人認同那個說法‐‐富賈三代才出一個貴族。藝術氣質的養成大抵也是如此，你與我認識的一位特立獨行的藝術天才有些相近，他的家族向上三代都是畫家。&rdo;
鄧慳將鍾弦手中的銀絲高杯換成了細長的金色拖腳的香檳杯。
天色暗下來，他們坐在遊艇內輝煌的金色沙發上，鄧慳竟然還準備了精美的西式餐品，配著模擬蠟燭的玄妙效果。
鍾弦眯起眼睛盯著蠟燭。有隻螢火蟲在暗銀色的水晶管裡跳舞。那螢光恰好映在他手指上那枚古董戒指上。&ldo;我並非什麼藝術家，如此讚美真的發自四哥真心？&rdo;
鄧慳望著鍾弦的手，臉上的笑容許久未變：&ldo;你的家庭也具有文藝氛圍吧。&rdo;
&ldo;我一個人長大。和孫悟空一樣。這一點我倒真的是個異類。&rdo;鍾弦不想對鄧慳講自己的身世。在奢華的夢一般的遊艇上，提他窘困的成長過程顯得格格不入。
&ldo;聽鄧憶講過你連親戚也沒有。他很是羨慕這種自由，從小他如果有半天的時間不知所蹤，都會引起&l;地震&r;。&rdo;
鍾弦笑道：&ldo;我就算失蹤個幾年，也不會有人尋找。&rdo;
&ldo;你們能成為朋友，正可互補。&rdo;
&ldo;……很多人倒說過我們是同一類。&rdo;
鄧慳露出一絲古怪的笑：&ldo;你音樂的啟蒙者是什麼人呢。&rdo;
&ldo;我媽媽是個歌手。除了音樂她沒別的東西教給我。小的時候，彈琴唱歌是我發洩憤怒的方式……我沒受過什麼正規的訓練。&rdo;
&ldo;怪不得會獨特。&rdo;鄧慳那雙撼動人心的桃花眼，沒有笑意的時候就會變成神秘莫測的深潭。
&ldo;以前年少輕狂，自命不凡。現在，倒愈發不覺得有什麼才華，只是不怕丟人。&rdo;鍾弦避開那讓他心緒難寧的眼神，假裝望著杯子。
耳中聽到鄧慳幽幽地說：&ldo;像你這樣的人沒法複製。&rdo;
鍾弦的視線從杯子上移開轉而盯著蠟燭，唯獨不看鄧慳。也不允許自己望著他。&ldo;好像天完全黑了，什麼時候返航呢？&rdo;
&ldo;難得有風平浪靜的日子。&rdo;
&ldo;明天總有許多事，四哥不是一向如此。&rdo;
鄧慳站起來走到鍾弦身邊，望著窗外的海面月色，一隻手放在鍾弦的肩膀上。
鍾弦開始冒汗。儘管已和鄧慳喝下一瓶酒，他意識依舊清晰：&ldo;我和鄧憶其實很早就認識了。四哥知道嗎？&rdo;轉頭時，正看到鄧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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