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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生活是公平的。&rdo;
鍾弦疑惑地看了一眼鄧憶。&ldo;令尊想必一生順利。&rdo;
&ldo;他說有些人自有他們的可恨之處，生活才會讓他們愈加低微。&rdo;
鍾弦略有些驚訝地看著鄧憶，不太相信這話是他說出來的。
&ldo;有德有才，生活自不會虧待你。這是他的觀點。&rdo;鄧憶說。
&ldo;你其實也這樣想。&rdo;
&ldo;我覺得生活沒有準則可供參考。我的基本法則是，至少可以問心無愧。&rdo;
鍾弦盯著鄧憶，獨自喝了一口酒。
&ldo;你的父親是個商人？&rdo;
鄧憶點頭。
&ldo;你的家境應該不錯。你說過你沒有被生活所迫過。&rdo;
&ldo;我不缺錢。&rdo;想不到鄧憶竟然直接承認。&ldo;我父親是個成功的商人。從我出生起就是。&rdo;
&ldo;那你缺什麼。你總得缺點什麼，才配和我繼續聊天。&rdo;鍾弦盯著酒杯說。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鄧憶回答。
&ldo;你不會是富二代吧。&rdo;鍾弦笑道。
鄧憶望了鍾弦一眼。搖了搖頭。
鍾弦繼續說：&ldo;不缺錢，這是你說的。那你就是缺愛。&rdo;
&ldo;我缺你。&rdo;鄧憶一本正經地說著玩笑話。
鍾弦笑起來。
鄧憶頗為認真的表情繼續說下去了。&ldo;你有的，我沒有。&rdo;
&ldo;我有什麼？&rdo;鍾弦倒有點糊塗了。他沒覺得自己有什麼。
&ldo;你勇敢。不受束縛。不在乎禮教。什麼都敢做，不管是不是違背道德……&rdo;
&ldo;明白了。&rdo;鍾弦打斷他，&ldo;你是說我缺德，什麼壞事都做的出來。你是好人，我是壞人。你講的真明白。&rdo;
鄧憶笑了笑，繼續喝酒。
&ldo;我缺德，你不缺。等於你缺我。&rdo;鍾弦總結性地說。他端起杯子正要喝上一口，鄧憶笑著拿自己的杯子碰了鍾弦的杯子。
&ldo;就算你受盡折磨，也依然如此。&rdo;鄧憶說。&ldo;你是這樣的人。你會成功。除非你倒下，但不會後退。&rdo;
&ldo;我成功嗎？&rdo;鍾弦疑惑地問，並不完全是在問鄧憶。他放下杯子。
&ldo;我說的成功，不是你現在擁有了什麼。&rdo;鄧憶說。
鍾弦覺得莫名其妙。他覺得鄧憶對他的讚美純粹是諷刺。他搖頭：&ldo;你看錯了，我沒那麼強大。我對任何人，都不敢完全放鬆，就算……我想和你更進一步，我也不敢，放鬆。&rdo;
鄧憶對著鍾弦注視了兩秒，喝掉了杯子裡的酒。然後他彷彿鼓足勇氣了似的說，&ldo;你可以相信我。&rdo;
鍾弦只管沉默。
鄧憶輕聲說：&ldo;就算你說，你殺過人。我也不會出賣你。&rdo;
夜色
77
夜色濃重。
疲倦濃重。
意願卻並未因此削減，依然像酒精一樣濃烈。
鍾弦半靠在陽臺的躺椅上，眼瞼低垂，醉意與倦意交雜襲來，可是他還是堅持著。鄧憶正立在陽臺窗梭的邊緣，欣賞外面的夜景，看起來興致正好，與鍾弦的睡意沉沉形成鮮明對比。
已經下半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