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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看法。我們的交情早超越了狹隘的佔有。互相幫助已成習慣。如果她真的愛你，我倒願意拱手相讓，只不過你是混蛋。我得謝謝你放過了她。&rdo;繼而做沮喪狀，&ldo;在你身上裝一次竊聽器，就讓你如此誤解我。真不該拿你做測試對像。&rdo;
&ldo;別再說這種藉口。我有什麼價值，值得你們如此用心，還請你指教。&rdo;鍾弦嘆氣。
鄧憶低頭思索：&ldo;……因為恐懼吧。&rdo;
&ldo;恐懼？&rdo;
&ldo;對心中產生的念頭……經常會感到恐懼。&rdo;鄧憶說。過了片刻又補充道，&ldo;想知道你在沒有我的時間裡，是什麼鬼樣子，做什麼齷齪的事。和什麼人胡混。如果能知道你有多不堪，也許會……消除恐懼。&rdo;
鍾弦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ldo;奇怪的是，沒發現你鬼混。不像傳言的那麼爛。&rdo;鄧憶的目光望向夜空。
鍾弦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對方：&ldo;你終於說漏嘴了。你早就有窺探我的想法。&rdo;
鄧憶默不作聲。
&ldo;原來我們都是曹操，誰也不相信誰。&rdo;鍾弦說。&ldo;沒有地獄也要自己創造地獄。&rdo;
鄧憶低聲回應：&ldo;我……只是想死心。&rdo;
&ldo;明白了。&rdo;鍾弦懶懶地坐回躺椅上，伸展四肢。&ldo;早知你如此難受，我就應該讓你抓到我鬼混的證據，幫助你死心。&rdo;
兩個人沉默了幾秒。
鍾弦生氣地說：&ldo;何不承認，你是怕付出代價。你知道所有人都為我付出了代價。包括趙祺。那個富婆，還有……&rdo;
&ldo;閉嘴吧。&rdo;鄧憶從椅子上站起來。
&ldo;你發現我交往過的人，沒有一個是對我沒用的人。可是我認識你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個小警察。&rdo;
&ldo;嗯。閉嘴。&rdo;
&ldo;你說過人間有因果報應。我現在信了。我這種人。就該這樣子。&rdo;鍾弦說罷將頭扭去一邊。
他們之後再沒有說話。各自半死不活地躺在自己的椅子裡。兩張椅子的距離不過一厘米。
&ldo;天亮了。&rdo;鄧憶盯著窗戶說。鍾弦已經睡著了。
安東
104
夢境裡的樹葉是黑色的。
搖晃在同樣黑色的樹枝上。天空看不清顏色，昏黃與暗灰的雲層滾動。
鍾弦知道自己在做夢。但他醒不來。
飄滿落葉的街道，葉子和天空一樣，陷進暗灰的背景裡。
前面的路也看不清，他將車子停下來，緊貼著灰濛濛的人行道。
他不肯再回頭看坐在車後座上面的人。反正，他也不會知道那是誰。那個人，在他的夢裡，彷彿是要透過這種方式告訴他什麼，卻又從來不能讓他真正明白。
現在，他的生活如同懸在半空的風箏一般，隨時等待墜落，他的夢境彷彿也在坍塌。痛苦的感覺如同濃烈的膽汁，從天空、從樹葉間滲透下來，緩慢地滴落在街道上。
他伏身在方向盤上。
有光線從身後照射過來，漸漸照亮儀錶盤，他看到油表的燈在閃爍。他不得不回頭，後座上依然還是那個少年，正在玩著一個銀色的打火機，在這個灰暗的世界裡，少年的面容卻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