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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夾這厚厚的油餅,麻兒哥你咋喝只喝一碗嘞?”三碗熱騰騰的餛飩吃的王小胖鬆了鬆褲腰帶,一旁的王二狗已經開始啃第三塊餅子了,麻子捧著碗側耳聽鄰座的堂客吹噓郡城的望江樓多麼高檔奢靡,吹的有鼻子有眼的,這小鎮子最好的紅葉坊提鞋也不配。
麻子低頭又嚐了口餛飩。“胖子別喝了,趕緊下一場。”
三活寶嗑著葵花子,哪兒熱鬧往哪兒鑽。集市口的敞亮地兒有一家子雜耍剛開場,半人高的粗陶大缸在一身短打裝壯漢手裡耍花般拋來溜去,舉重若輕,不俗不俗。那小姑娘更不簡單,坐在獨木高杆上還頭頂著一摞子瓷碗,兩手還用木棍旋著碗,一青年婦人在場子裡來了段鴛鴦雙刀舞,邊有一花白老漢拉著弦子敲銅鑼伴奏助興,周圍嚴嚴實實的人群中喝彩不斷。
見此,三人擠挪抗塞來到最前排看個真切,來現場就要到第一排,舉目無礙。銅鑼聲,聲聲緊,白刀亮,陣陣光,嗡嗡的大缸不斷被拋飛截斷再飛,花白老漢開始手託銅鑼繞著人群討賞,遇到手鬆的扔銅鑼裡四五個銅板,遇到手緊的也不惱就當捧著人場,繞到王小胖跟前兒時,正欲走,不料激動的王胖子順手把他娘縫的錢袋子扔銅鑼裡了,裡面裝的可是王胖子全部家當,五十大錢呢。
額,以花白老漢大半生的江湖經驗來講,尷尬了,那歪歪斜斜繡的“福貴”兩字已經讓不識字的胖子他娘用盡洪荒之力了,至於場中表演花活大缸的壯漢,眼神不錯,見此也差點沒接住溜溜轉的大缸。
幾位迫切需要一位義士來排憂解難,解除尷尬封印,身旁的麻子當仁不讓,伸手把錢袋子的銅子兒倒空,把錢袋子拿回。喝彩聲繼續,花白老漢感激的笑道:“謝幾位小哥大賞,幾位小哥洪福,這位小哥手裡的棍子不錯,好好留著。三位小哥先耍著,一炷香後再來原地找老漢,老漢有要事相告。”花白老漢穩穩託著銅鑼繞過三位走向下一個。
“麻兒哥,他看上我的棍子了?”王胖子懵逼道。張麻子鄙夷地看著他,往“福貴”錢袋裡放了幾個銀豆子,一把銅板後塞回胖子懷裡,“走,下一場。”
幾處地攤密密麻麻的擺在街道邊,賣草藥的,賣乾果的,賣山貨的,賣農具傢伙事兒的。一賣竹編筐的,大小竹籃竹兜精緻的很,剛練攤兒沒多久清倉,這老篾匠手藝沒的說,麻子擠到跟前兒只搶到一隻竹揹筐,轉手給王二狗挎背上。
只見麻子蹲在一草藥攤前,試著問下幾株略顯青翠的藥草價格,又盤旋幾塊石頭的閒話,心思逐漸活泛起來,再次探問下旁邊那幾根黑乎乎的獸骨,最終確定眼前這位二十來歲的青年老鄉是個棒槌兒,啥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