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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三十兩銀子,小三頓年紀尚小,月例十兩就勞煩你保管吧。我剛好有事忙,這是本月的用度,你們先看看,待他們打掃事畢後,你們姐弟兩把屋內收拾下,我先走了。”麻子把五十兩雪銀放在玉環手中便大步離去。
玉環託著沉甸甸的銀子直愣神,待醒神後已不見麻子蹤影,“三頓,這位張公子是哪來的豪富公子?做派這麼粗心大意?”玉環扭身問三頓兒。
“姐你在問我嗎?”三頓盯著他姐手裡的銀子吶吶道。
玉環本姓柳,雖是河陽縣本地人,少時家裡跑船走貨的,家境還算可以,讀書女紅具佳,某年父親壓上自家貨船進貨,捎帶著母親連帶幼弟也隨船走孃家,怎料在赤水突遇惡風,船翻貨傾,一家三口盡沒。自家貨店被抵押清償債主,連自家宅院也被牙行低價收走,所得錢款均分給跟隨自家多年的船員夥計親屬,自己卻分毫不留。
小玉環遭遇此噩耗才十歲多些,大難後小小年紀做事老成滴水不漏,令那些債主們心服口服不再多言其他,常年跟著自家謀食的船員夥計親屬更是感激不已,唯有記在心底常年關懷圍護。
這也是小玉環在河邊撿到三頓時,突感親切的緣由,親弟弟走的那年也是幾歲小稚童,姐弟兩在這冰冷世界相互取暖求活,三頓乞討但絕不偷盜,玉環依靠著靈巧雙手一手好女紅接些針線活兒縫縫補補謀食。
柳玉環收起銀兩,銀錢在手,氣度肅然改變,一如當年柔弱肩膀被一幫老夥計信任一樣,柳家大小姐此刻又“回來了”。
麻子來到集市上,尋肉鋪尋藥行,莫得辦法,家裡有兩三大肚貨,自己餓著也得先緊著它們。稍微有些靈息的魚肉都被天一閣收了,更別說那些有滋補功效的鹿肉牛肉了,早被縣府內那些大戶人家內定的無縫可插。
堂堂坐擁一寶洞的張麻子,連自家小鳥的口糧都轉悠幾圈無所獲,總不能自己再下水抓魚吧。這縣城邊的赤水河不知道多骯髒,那麼多的汙穢便溺都排進河道里,噁心。
麻子來到同是百草堂一堂口的百草堂週記,預定了貨量不小的藥材,喜得當堂掌櫃豪情八折相送。現在黑子已進入蛻變期,要是此間中斷,再無蛻變之機,麻子很慎重也有底氣砸錢,直接預定一批送一批。
解決一事眉頭舒展後,信步在繁華街頭,待醒神後方覺來到了天一閣,河陽縣府鼎鼎大名,不,是在整個樺南郡四州地界也是鼎鼎大名,名聲略差些位於郡城陽州城的望江樓。剛踏上三樓的麻子就巧遇到同行海吃海喝的“海鮮好友”李靈傑,李靈傑坐在臨窗桌側剛好目光掃來。
哈哈,真巧。
“哈哈,真巧,張兄,快,這邊,這邊。”胖乎乎的雙手在空中招搖,還大聲疾呼,但無人敢出聲斥責,就憑臨窗那幾臺桌前坐滿八位勁裝漢子,那呼吸不聞巍峨如山深邃似淵的氣勢就問你怕不怕,沒看天一閣也沒人出面勸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