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姑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蕭翌輕咳一聲,示意程閣老該出來收拾亂局了。
見皇帝已經不耐煩了,程閣老終於站出來道:「陛下,臣認為此案證據不足,無法判定為舞弊之罪。不過沈長青私下見考生,證據確鑿,且本人供認不諱。而舉子杜渙事前不知沈嘉身份,實乃被連累,應無罪釋放。至於沈嘉……」
程閣老說了一半,停了下來。他看向身後同僚,又望向上座的陛下,「至於沈嘉,應退出內閣。」
「程閣老判的太輕了吧。」果然有人對此不滿,「沈嘉僅是離開內閣嗎?而且誰能保證杜渙不知道考題?臣以為,應剝奪杜渙功名。」
「革去功名大可不必。不過此次春闈,杜渙不該參加了。」
「既如此……」程閣老又出聲道,「可判沈嘉離京,判杜渙今科不許應試,等三年後再考。」
程閣老做了個看似公正的判決,讓反對者閉上了嘴。蕭翌則知,程老最初是故意輕判,留下了辯論餘地。
「甚好,就按閣老所說。」蕭翌一錘定音,「散朝。」
沈嘉出獄那日,又飄起了小雪,一片一片灑在紫禁城的屋簷上,閃著點點晶瑩剔透的亮光。陳公公早已派小太監在都察院外候著,接到沈嘉後,直接帶他去了養心殿。
養心殿內燃起火盆,蕭翌又病了,靠在床榻上,安靜的看向窗戶。直到沈嘉進來了,他才回過神。
「你來了。」蕭翌盯著沈嘉,上下打量片刻,「好像瘦了。」
「我沒有瘦,倒是你,臉色更差了。」
蕭翌摸摸自己的臉,自從吐血後,雖然精心調理著,但受損的元氣還是補不回來了。
「這次,我保不住你了。」蕭翌說起正事,「我同程老商量過了,有兩條路。一是去陪都,官階不變,仍做你的戶部尚書。二是去地方,做個小官。」
陪都便是南京,雖說是個山清水秀之地,但去了那邊,只能養鳥種花,虛度一生。
可沈嘉才二十九,去陪都養老嗎?
「我寧可去西北做個小小知縣,也不去南京做什麼戶部大臣。」
蕭翌彷彿早已料到沈嘉的選擇了,點頭道:「西北,是個好地方。」
「你是不是嫌遠了?」沈嘉抓住蕭翌的手,「放心,即使我在西北,我也會給天天你寫信。我會努力變法,做出政績,爭取早日重回京城。」
蕭翌聽完沈嘉的表態,卻沒說什麼。他輕輕抽出手,指著西北方向,「你幫我,把窗戶開啟。」
「外面冷,開窗戶幹什麼?」沈嘉不解道。
可蕭翌堅持道:「開西北的那扇窗。」
沈嘉看蕭翌神情怪怪的,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蔓延。他不再反駁,起身給蕭翌披上厚厚的大氅,這才去開窗戶。
寒風果然颳了進來,帶著片片雪花,落在窗臺上。
「自從來到京城,很少能見到春雪了。」蕭翌說著,露出滿足的笑容。
「西北那邊倒是常見。」沈嘉接話道。
「長青,你見過祁連山嗎?」蕭翌又問道。
沈嘉搖頭,「沒有,我未出過陝西境內。」
「那太可惜了。」蕭翌笑道,「再往西走,會看到廣袤的草原,那裡天高地廣,跑馬最是自在。」
沈嘉不知陛下為何說起西北往事,只好順著他的話問道:「是嗎,陛下跑馬去過哪裡?」
「我最遠跑到祁連山腳下。」
「那是西甌的地界,太危險了。」沈嘉剛剛以為,蕭翌只是站在城樓上,遠遠的瞭望過祁連山,沒想到他真的去過。
「沒關係的,不在戰時,雙方士兵大多認識,還會互換東西。那次,我和……一位朋友騎馬過去,看到了雪山。」蕭翌輕輕感嘆道,「雪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