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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眼底一片暗影，還帶了些許不加掩飾的熱度。

「……別鬧好吧，等下小朋友要出來看到了怎麼辦？」

她的手臂剛做出環抱的姿勢，果然，聽見浴室那邊傳來了動靜。

姜棠棠連忙推了推他：「你是不是還挺喜歡希宸的？」

霍錦西偏頭，看了看她：「我看是沒你喜歡，你今天看他的次數比看我還多。」

男人開口說著，聲音沙沙啞啞。

姜棠棠望著他的眼睛，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兩人都遭遇過「家庭暴力」，內心都有過一塊空洞，塞滿了空虛的陰影和扭曲的線條。

無邊無盡的黑暗盡數吞噬著他們的童年。

或許，姜棠棠至少還有「清醒」時的母親能夠緬懷悼念。

但對霍錦西來說，母親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庇佑，根本掩蓋不了父親留下的絕望。

只是有這樣的兩個人，單純地出現在生命中。

在過往的歲月中，假如沒有老太太的疼惜，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他留下的任何痕跡。

「父母」對他來說太過遙遠。

「孩子」對他來說更是負累和恐懼。

更何況霍家還有內鬥，有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你甚至不能輕易被旁人看穿。

時至今日，霍錦西依然沒有改變太多這樣的想法。

可看到姜棠棠與希宸相處的點滴，那種奇妙的化學反應，他突然覺得沉寂已久的湖底，動盪起了難以言喻的陣陣波瀾。

如果以後。

只是說。

如果有這樣一個以後。

他和姜棠棠也有屬於自己的孩子，那會是怎樣的有趣。

她也會為他梳妝打扮，為他煲湯熱飯，關心他的起居，安撫他的失意。

男孩子也行，女孩子也不賴，只是不知道會更像他，還是像她。

也許，他只是想知道，他們的小朋友長大了會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

而霍錦西能保證的是，絕不會讓他遭受他們曾經經歷過的分毫。

……他的思緒停滯住了。

他們都是童年缺失的大人。

姜棠棠憋不住地想，他會不會也突然冒出想要一個孩子的念頭。

她的手心冒汗，自己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想的。

而且完全不是因為單純的想要一個孩子。

……是因為霍錦西。

她想要看一看在他們的陪伴下，新的生命會如何茁壯的成長。

她也想要多一個屬於他們的結晶，來分享他們生命中的喜怒哀樂，以及所有重要的暮暮朝朝。

可矛盾的是，當初信誓旦旦說不想要孩子的……

也是他們。

那並沒有任何過錯，也不是說那樣的想法就該摒棄。

只是她在改變。

眼看剛出浴的小朋友渾身冒著熱氣，就像只熱乎乎的小糰子，姜棠棠抿唇一笑，眼底不住地放軟。

第65章 是我想的那樣嗎，這是在……

希宸是真的乖, 晚上睡覺也不纏人，洗完澡就裹著小毯子，一軲轆躺到被子裡。

姜棠棠調暗了壁燈, 為小朋友掖了掖被角。

「要不要給你講個故事？」

她指了指自己：「棠棠唱歌很好聽的哦。」

「……要不讓西西爸爸給你唱？」

霍錦西滿臉寫著「饒過我吧」，他拿過床頭的一本兒童偵探小說，「棠棠媽媽, 我給他念個故事行嗎？」

希宸小朋友矢口拒絕：「……不要緊，我自己可以睡的，不需要催眠故事。」

姜棠棠知道這孩子嘴上逞強, 故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