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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啪,她清晰地聽到心中某個角落發出的輕響。有什麼打心尖鑽出,怯生生地抽出嫩嫩的芽。
而後,她打聽到了他的名,蒐集到他親書的詩集,開始一筆一筆臨摹描畫。
而後,她好似雨後芙蓉,綻放出清麗容顏。
而後,她名動京都,成為父親引以為傲的女兒和待價而沽的貨物。
而後,她始終珍藏這份年少情動,拒絕了王親貴胄的熾熱追求。
而後,她等來了他出仕入朝,卻也等來了那無情的一紙詔書。
一滴墨,墜落,在紙上濃開。一滴淚,滑落,在墨中暈開。
她取出貼身而放的方帕,輕輕地掩住口鼻。用盡力氣深吸,想要將他的味道融進心底。
“元仲……元仲……”她貪戀地喚出他的字,嫩筍般的指劃過書上的墨跡。面對十二殿下的威逼,她尚能全身而退,這一次她定能一圓心意。
思及此,嬌美的唇如花般綻放,勾出一抹豔麗的笑。她腮暈潮紅,羞娥凝綠,像極了煙雨四月的那副畫。
“羅衣。”她笑渦盪漾,顏韶容雅。
“什麼事,小姐。”羅衣飛針走線,嚅嚅應聲。
“明日陪我去上香。”
“好啊。”羅衣隨口低應。
“我想去見他。”董慧如那笑,情致兩饒,正是人面桃花。
“誰呀。”
“元仲。”她輕喃,情難自禁。
銀針偏斜,扎入羅衣的指尖,綻開一朵血花。
閨房裡,燭火搖曳,一室寂靜。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屋外寒風凜烈,疾呼震天。
“掃把星,掃把星臨世了!”
一剪相思,人難眠。
幸與不幸,兩重天。
今夜,命運走向了另一邊……
無心水逐多情柳
無心水逐多情柳
俗話說的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小命送掉。
“啊!王上饒命啊!”
青穹殿外慘叫連連,陰沉的殿內很是靜悄。與百官一樣,我手持笏板、跪倒在地,抬眼只見前列的空位。那日張揚跋扈的“群架先鋒”魏老頭,如今已在殿外獨自享受豐盛的“棍棒大餐”。
“孤自登基始,凡二十三年四月有餘。天重二十三年丑月丙寅日,流星飛矢,天降重怒,燼毀華族之蔭。”
內侍長捧卷高唱,四下一片嗚咽。我翹首看去,允之俯在那裡,一如眾人面露悽悽。若不是我獲知真相,也定會被他唬住。這人越發的陰晴不定、難以捉摸,昨夜自雲上閣回來,便見他陰著臉坐在我房中。
…………
“終於捨得回來了?嗯~”晦暗的夜色中,只見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虛虛合合,閃出近似於月照幽潭的寒光。
我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他,只覺該死的熟悉,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人說不清道不明。
靜靜地對視,半晌,我耐不住出聲:“你怎麼在這?”
允之坐在窗邊,璀璨的流星在淡色窗布上留下一道道殘影,不時點亮他媚然的黑眸,好似兩點星火。
我慢慢晃入內室,將雙手浸在溫熱的盆中,身體漸漸回暖。
“定侯~”黑暗中他突然出聲,驚的我心臟一顫。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輕響,我顧不得擦手,匆匆回身。
他氣勢逼人地走來,俊美的臉龐始終覆著詭魅的陰影。待近了,才看清他唇角掛著一絲淺笑,淺的有幾分陰寒。這一次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貼上,而是在五步之外站定。
“定侯來了吧。”這一聲帶著笑,輕如空氣,卻又重若巨石,壓的我難以喘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