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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怎麼樣啊?”這幾乎是做父母的都會問到的問題。
“在班裡不上不下,”夏晴的成績不用墊底,高中後他的理科學得馬馬虎虎,至少不是渣得不成體統。他繼續補充,“不過我們班是全級最差的班。”
“差的不是你們班,是唯分論的教育。”夏敬修說。他從來不覺得成績優劣最重要,沒什麼比孩子健康高興地成長更讓他覺得開心了。
夏晴聳聳肩,他習慣了當差生,從小學到高中,一直處在下游徘徊。對此,他不以為然。夏敬修開始抽菸。他離開王瑩秀多年,一時沒注意破了戒——在孩子面前抽菸。以前王瑩秀只要逮到他在家抽,就會被她轟出陽臺。
“在學校乖不乖?”
“表現好得不得了。上高中後沒被班主任要求見家長。”夏晴得意地說。
夏敬修笑著取出公文包裡準備好的禮物,遞到夏晴面前。開啟盒子,裡面是最新款的智慧手機。“既然表現這麼優秀,獎你的。”
“哇,和謝森的同款。”夏晴對數碼產品知之甚少,但他在電視和地鐵廣告欄見過這款手機的宣傳畫面和大型海報。
這款手機每年出一新款,謝森今年接到新款時退回給謝曉東,他覺得舊的還很好用,無需浪費,再說對中學生來說,手機不過是塊磚頭,除了偶有接到父親的來電外。謝曉東沒接回,說留著哪天想用時就用。
那時夏晴也在場,他沒有手機,也從沒纏著王瑩秀買,他知道這種手機比一臺電腦還貴,不想加重家裡的負擔。他說:“謝森,我現在腦海閃過的一句老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給你。”謝森並不在乎身外物,遞給夏晴。
“我才不要!不勞而獲會被媽打的。”夏晴笑著說完就跑開了。
他又想起謝森了,想到他還在生自己氣,便難受得無法言表。怎麼以前二人無憂無慮的日子消失不見了呢?是誰造成目前這個局面呢?是自己,還是劉詩韻?
想到這,眼睛竟然有種痠痛,他把這種想哭的衝動歸結為被父親的二手菸薰痛。他強忍下來,揚起招牌笑意。他提醒自己,在久別重逢的父親面前要表現得更像大人。
夏敬修早已放了手機卡在裡面,並把自己的電話存進電話本里。他教夏晴手機的基本操作,如何打電話,如何發資訊,如何拍照,如何下載程式。夏晴動手能力強,一下子便玩得得心應手。
服務員開始上菜,美食當前一切皆是浮雲。“謝謝。”道完謝,夏晴把它放在邊上,開始夾菜。
夏敬修悵然若失,換作是從前,兒子會在收到禮物時抱著自己的脖子甜甜地喊著“爸你最好了!”如今,似乎相處了近一小時,連聲“爸”也沒聽到。
成熟如他,又豈會不清楚,僅憑一頓午飯、一次會面、一份禮物,豈能快速修補缺失的若干年?
傷口裂開又癒合,輕輕觸碰又再次沁血。他不奢望二人間那堵堅厚的石牆一瞬間能被打破、被粉碎、被擊垮。他僅希望,父子倆的心能稍微向彼此靠近些。
約會結束,夏晴回到家裡繼續擺弄他的棋子。
※※※
學校。
A班今天最後一堂課是體育課。夏晴抱著盒子趁機溜出F班。F班的班主任陳老師見怪不怪,並未阻止。只要班上的人不打起來,於老師而言便是和平的一天。
夏晴把盒子放進謝森抽屜。凝望著盒子,他莫名有點緊張,想象著謝森看到它時的情景。稍稍移了移它的位置,似乎怎麼移也不覺滿意。離下課鈴近了,他最後不得不離開A班。
體育堂結束,謝森在座位上發現了那個盒子。粗糙簡約的自制盒子,刻著夏晴的味道。謝森心裡驚喜,開啟。盒內整齊擺放著棋子。那堆曾散落一地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