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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好的回憶,例如他和某人下棋下痴了,兩眼眯成了一條線,白條眉須垂垂落下,這時是最好下手的時候,把他眉毛打個結,臉上畫個王八都是分分鐘的事,但前提必須是某人中途離開了。
又或是,記憶裡好幾次了,他喝酒時,會拿出珍藏的好幾種美酒佳釀,兩人一起喝得天荒地老,不知所云,最後花陌陌一而再再而三被某人拎回去……
前前後後的記憶還能細數出來,但卻對&ldo;某人&rdo;的印象及其淺淡,似乎只有一個模糊的空殼,那人笑的樣子,嚴厲的樣子,讓抄書的樣子,蒙上了一層沉重的灰塵,迷迷濛蒙。
之前在下水道一閃而過的畫面裡,沒錯的話,某人應該就是東一藥人吧……
耿儒樺正在點香,一邊答道:&ldo;啊,是不是感覺特神奇,仙的後代在追另一仙人,天造地設啊!對了,你在那邊看過祖公爺嗎?不對,他那麼那麼老了,你才幾歲……&rdo;
他兀自嘀咕,點成的香飄出裊裊白煙,煙氣升騰,送到了那副畫像上頭,飄升的路線自然出塵,在這古韻的老屋子裡,彷彿真能引來老者。
花陌陌:&ldo;我現在信了你說的神仙后代了……&rdo;
祖輩和後輩一樣得不靠譜,還嘮叨。
花陌陌微微仰起頭來看那副畫,煙氣瀰漫中,她竟然覺得那老頭竟然在笑,沒錯,對著她。
下來人類社會的幾年來,從來沒有聯絡過,久而久之她都快要忘記那老頭笑的模樣,沒想到透過耿儒樺竟然還能再次看見。
她忽然無聲地自嘲一下,說道:&ldo;你看看,你祖公爺是不是在笑。&rdo;
&ldo;嗯?&rdo;耿儒樺抬眸瞥了一眼,笑道:&ldo;畫像不都這樣嘛,看著都像是對你笑,不過真的嘿,感覺笑的更燦爛了。&rdo;
花陌陌抖了個激靈,&ldo;為什麼話從你嘴裡出來都有點……都起雞皮疙瘩了。&rdo;
耿儒樺跌給花陌陌三支香,&ldo;這不你提起的嗎?&rdo;而後,他先對著畫像拜了三拜,一邊拜還一邊說,&ldo;祖公爺,帶我媳婦來看你了哈,和你一樣是仙!祝福我們吧!&rdo;
祝福我追到她!
耿儒樺心中默唸這句話三遍。
等他拜完了回頭一看,花陌陌還是保持著彎腰90度的這個姿勢‐‐她被耿儒樺的話嚇到頓住了。
這麼認真的嗎?
花陌陌匆匆潦草拜了三拜後,扭頭問道:&ldo;你來真的?&rdo;
耿儒樺:&ldo;不假。&rdo;
花陌陌臉色不虞,眉微皺:&ldo;不是走個過程?&rdo;
耿儒樺點頭:&ldo;是啊,但也夾了點私活。&rdo;
花陌陌右眉挑起,耿儒樺繼續道:&ldo;感受歷史古韻,看個風景!&rdo;
花陌陌翻白眼,轉身便走了,留下背影,朝身後揮了揮手。
但這一揮,對的是耿儒樺還是身後那畫像就不得而知了。
&ldo;誒,你等等我!&rdo;耿儒樺空手合掌對著畫像快速地又拜了三拜,&ldo;還差夫妻對拜,追上了再來啊!&rdo;隨後便追了上去。
而他們身後,那副畫像上的老頭,眯成一條線的眼竟漸漸開啟,面容神情什麼的也都起了變化,露出了老父親般的微笑。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