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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都喝醉了,在二層東倒西歪睡成一團。
一樓,賀藍和遲野站在落地窗前。
空氣中蔓延著壓抑的沉默。
許久,賀藍低聲問:&ldo;你以後怎麼辦?&rdo;
遲野單手插在風衣兜裡,聞言,淡淡哂笑了下,似全然不在意的樣子:&ldo;跟以前一樣過唄。&rdo;
賀藍皺起眉,擔憂地看著遲野。
從遲野被鄧東重傷入院後,賀藍就清楚地明白,鄧東和遲野的關係遠非從前他們這些旁觀者眼中的&ldo;不是父子,卻親如父子&rdo;。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遲野時的樣子。
那是很多年前的冬天,鄧東帶著遲野造訪賀家。那年的遲野不過十二三歲,身上卻沒有半點孩子的氣息。他陰鷙而沉默,穿著不合身的單薄黑色大衣,脫掉後就只剩一件黑色背心。
賀藍一開始並不敢靠近他,遲野身上的氣息太冷,又太烈,尤其是那道斷眉,總叫他害怕。
家裡有一處很大的院子。
天氣很冷,雲層陰淡,將要落雪的樣子。
賀藍躲在角落,看著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叫遲野的男孩一個人從十個成年男人的包圍裡赤手空拳打出來。
他身上染了血,分不清是誰的,眼神卻兇狠如利刃。
他就像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賀藍嚇得連叫都忘了。
卻聽那邊他該叫&ldo;爸爸&rdo;的男人大笑起來:&ldo;不錯!就他了!鄧東啊,你這件&l;禮物&r;,我很滿意啊。&rdo;
&ldo;賀先生滿意就好。&rdo;叫做鄧東的男人臉上有道深而長的刀疤,他笑得油滑,卻叫人心底發寒。
賀藍看向場中那個男孩子,心裡有一絲憐憫‐‐
他就是被賀老挑中,送給賀程當&ldo;禮物&rdo;的男孩。
賀程,賀家的長子。和他這個私生子不同,賀程很得賀老的看中。可除了賀家人,誰也不知道平日文質彬彬的賀程有極強的暴力傾向,並患有嚴重的間歇性狂暴症。每當他病發的時候,遲野‐‐這個被選中的&ldo;禮物&rdo;‐‐就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
他們把賀程和遲野關在一個單獨的屋子裡,任憑賀程發洩。
最開始的時候,遲野幾乎要沒命。但賀老自然不允許好不容易挑中的禮物就這樣喪命,他會在適時的時機命人進去拉開賀程,然後給遲野醫治。隨著次數累積,遲野暈死過去的情況越來越少。他很敏銳,是天生的格鬥者,既能靈活地避開賀程的傷害,又能讓他得到發洩。
後來雖然鄧東入獄,但遲野被迫與賀家簽下的&ldo;合約&rdo;還未到期。那份合約的期限,是到賀程死亡或者痊癒的那天。
所幸這些年下來,賀程發作的次數在逐漸減少,到如今穩定在每月一次。
賀藍跟遲野組車隊以後,曾多次想問他以前那些事,最後都還是忍了下來。鄧東在外人面前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位,那時遲野每次到賀家,都是鄧東一路送來。賀藍當時年紀又小,總以為他們似父子般相處……
如今再細細回想,卻並不如此。
若是真如父子相待,鄧東怎麼可能為了討好賀老而選擇把那時候還那麼小的遲野送入虎口?
而今晚,遲野為了le,在眾人面前親口叫了鄧東一聲&ldo;爸&rdo;。那稱呼背後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比賀藍更清楚。
那時歸降,是屈從,是重蹈覆轍五年前的傀儡歲月。
這幾年,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