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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靜秋披著一件秋香色團花暗紋的披風,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顧漪。夜都這麼深了,她還在抄書,而且只點了一盞燈,也不怕把眼睛熬壞了。
她走進來,發現顧漪靜靜地看著她,臉色的神情並不算愉快,欲言又止地說:“我……我只是來看看你,給你做了一盅冰糖梨水,聽說你前幾日有些咳嗽……”
“謝謝姨娘關心,不過是寒邪入體,我已經好得大概了。”顧漪十分有禮地回答道。
這孩子一向不喜歡自己,只是杜靜秋從來沒有如此深刻地體會到。顧漪不喜歡她的媚俗、不喜歡她對別人的迎合討好,她更喜歡紀氏那樣讀過書,生性溫和的人。這些她都知道,也不想責怪她。
杜靜秋看著顧漪微微地笑:“你都定親了,兩年之後就要去杜家了。我一個沒注意,你都這麼大了……這很好,還是夫人教導得好。”她又和顧漪說,“你現在就要學著主中饋了,多跟在大小姐身旁,不要頂撞她,對二小姐也要客氣……”
她絮絮叨叨地說,這些話她說了許多次。
顧漪心裡都是知道的,就聽得有些不耐煩,但是她也沒說什麼。杜姨娘住在桐若樓,同住的郭姨娘又不愛理會別人。她沒什麼事可做,自然會寂寞。
杜靜秋說完,才把抱在懷裡的食盒放在旁邊的一張雞翅木桌上,說她要走了。
顧漪看著她慢慢走到了廡廊下面,才下定決心喊住了她:“姨娘。”
杜靜秋回過頭看著她,似乎在等著什麼。
顧漪輕聲說了句,“您早些睡。”
聽了這句話,杜靜秋卻好像整個人都放鬆起來,點頭笑著應了,才匆匆地走進了黑夜之中。
翠渲院那邊,顧瀾接到了顧錦榮的回信。
顧錦榮已經不大記得小時候的事了,聽顧瀾問起他兒時的婢女,還很是想了一陣。才說他大概記得就是玉屏就是順天府的人,她娘死的時候,她曾經回去奔過喪,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了一包李記的糖炒栗子。但是嬤嬤怕他吃了壞肚子,就悄悄扔掉了,他還記得自己哭了好久。
說起兒時的事,他又起了興致,寫了許多。他兒時的歲月都是和母親、瀾姐兒一起的度過的。又說最近課業太多,以致父親的生辰他都不能趕回來,託人帶了生辰禮,要顧瀾好好陪父親過個生辰。
顧瀾有些失望,不過也是,誰會去在意一個丫頭的老家在哪兒。
她帶著信去了宋妙華那裡。
宋妙華看過了之後卻找了巧薇過來:“……你帶著陳婆子,去找順天府裡的李記糖炒栗子,在附近打聽玉屏這個人。”
顧瀾拉著宋妙華的手,問道:“母親,順天府這麼大,要找一個糖炒栗子的鋪面,實在是大海撈針。”
宋妙華卻笑笑:“丫頭帶過來的東西,應該在當地很出名。問一下就知道了。”
顧瀾在心中暗暗敬佩母親,她還是不如母親想得全面。
宋妙華說她的生辰禮:“……你和你父親一個月沒說過話,要藉著生辰禮的機會好好的表現一下。你繡的《道德經》裱好了嗎?”
顧瀾笑著點頭,“您放心,我都做好了。”
轉眼就到了顧德昭生辰那日。
外院擺了幾桌酒。過了六十才能大辦壽辰,這不過是請了顧德昭的同僚吃酒罷了。
錦朝一早便起了,青蒲服侍她換了一件湘妃色菱花紋的緞衣,素色的挑線裙子,掛了一個放蘭草的石藍色寶相花紋香囊。爾後小聲和她說:“今天佟媽媽來說,大少爺又和二小姐通訊了。”
錦朝看著鏡中自己耳邊垂下的玉葫蘆墜,過了好久才嘆息道:“他實在是……也罷,恐怕只有等顧瀾真的危及到他,他才知道要防備,我又算什麼呢。”
正梳妝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