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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確實動手了，他承認他生出了妒意。
周月明行得快，紀雲開始終跟在她左右。
他回想起她方才的說辭：&ldo;卿卿，你是不是冷……&rdo;
周月明腳步微頓，她哂笑：&ldo;冷又怎麼樣?那件衣裳不是被你丟在地上了麼?&rdo;
紀雲開微眯著眼：&ldo;卿卿……&rdo;
周月明沒再理他，直到回到房間後，她命丫鬟退下，指了指桌邊的椅子：&ldo;紀雲開，你先去那邊，咱們好好說幾句話。&rdo;
她這般嚴肅認真，紀雲開也不免有些緊張。
他沒有身體，自然是沒法坐的，不過維持坐下來的假象，倒是難不住他。
兩人相對而坐。
周月明深吸了一口氣：&ldo;紀雲開，在亭子裡，徐家表哥的衣裳忽然掉在地上，是你動的手腳吧?&rdo;
紀雲開並未否認：&ldo;嗯。&rdo;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周月明仍是有些氣悶：&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ldo;你說呢?&rdo;紀雲開抬眸，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裡。
周月明低頭喝一口茶，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ldo;紀雲開，他不是壞人，也沒有惹你，你捉弄他做什麼?那謝錦城，是因為人不好。可是徐家表哥……&rdo;
&ldo;他想娶你。&rdo;紀雲開打斷了她的話，&ldo;卿卿，他想娶你，對不對?&rdo;
&ldo;我……&rdo;
紀雲開執拗地看著她：&ldo;你是不是也想答應他?你陪他下棋，陪他說話……&rdo;他忽然合上雙目，聲音極低：&ldo;卿卿，不要答應好不好?&rdo;
周月明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ldo;紀雲開，徐表哥人好，對我不差，我並不討厭他。而且，我哥也說他很好。&rdo;
所以，她如果要嫁人的話，無疑徐家表哥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今天的事情分明是紀雲開無理取鬧，但不知為什麼，她這時竟沒有了責怪他的心思，只是覺得有幾分心累。
她雖未言明，但分明是拒絕了他的請求。
紀雲開眸中的光亮一點點淡去，他語氣古怪：&ldo;所以你要嫁給他?&rdo;
周月明默然不語。
&ldo;那我呢?&rdo;紀雲開勾唇一笑，然而那笑容卻透著一股子絕望和悲涼。他垂眸，&ldo;卿卿，紀雲開生前對你有情，死後好像也沒有改變心意……&rdo;
他覺得自己卑劣而自私，竟妄想他們一直是現在這般狀態。他無法想像她歡歡喜喜嫁給旁人。
周月明按了按眉心，心說，果然如此。
上次她已經隱隱猜到了，沒想到他今天竟直接說了出來。
所以，她並沒有太吃驚，而是些許尷尬，些許無措，還有些為難。
紀雲開生前，她因為父親的緣故而討厭他。他死以後，因為失去了記憶，性情也與她記憶中不一樣。他們相處的多了，他又多次幫她，她漸漸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但她想，這應該不是男女之情。人鬼殊途，他們並非同類，她又不是艷鬼話本里的傻書生，絕不可能對他生出情愫啊。
而且，他也不該這樣。
她的長久沉默，教紀雲開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他生怕從她臉上看到厭棄。
